“daring。”林是非憐惜地親吻嶽或濃密的發旋。
嶽或沒鬆口,隨便又模糊地應了聲:“嗯。”
林是非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嗯?”嶽或鬆口,還乖順地在方才的牙印上親了親,以此掩蓋自己的小惡行,抬眸有些許希冀地問道,“什麼禮物啊?”
林是非淺笑:“等晚上和爸媽他們吃完蛋糕再送給星星。”
嶽或有些好奇,他注意力被轉移,身體只有本能地輕顫,倒是沒有再“鬧”著林是非和他十指相扣地牽手:“……好。”
房間裡有些莫名的熱,製冷空調似是也暫時失去了效用,不知過去多久,林是非用有些潮濕的指節輕碰嶽或的臉頰,摩挲片刻明知故問地道:“daring,暖和嗎?”
嶽或:“……”
這個狗東西,神特麼暖和。
不看看現在什麼季節!
嶽或忍著爆粗的沖動,往旁邊稍微地側了側腦袋,不讓林是非再像平常似的,小動作很多的用指背觸碰自己的臉頰,咬牙回道:“我熱。”
“我也熱,”林是非的聲線彷彿發高燒的病人,沙啞,“一起去沖個澡。”
嶽或眼睫輕顫:“……嗯。”
—
資訊果然是沈婉發來的。
從嶽或 15歲至今,已經連續三年忘記嶽或生日,連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都想不起祝福的沈婉,在他 18 歲這天終於想起了她的親生兒子竟然都成年了。
【年年,今天你18 歲了,時間過得好快啊。生日快樂。】
【媽媽還記得你出生那天我真的很疼,你真是把媽媽折磨得夠嗆……年年,生日快樂。】
這些時日沈婉總是這樣,總是會打母子情深的感情牌。
她會說起自己和嶽或相處的曾經,但往往說不出完整的一件事就會悲哀地發現——嶽或從小的成長歷程,她幾乎……根本沒有進行過任何的陪伴。
她帶給嶽或的,真的只有無止境地忽視打壓、責怪謾罵。
可是今天不同,每個孩子的生日,都是由每位偉大的母親歷盡千辛萬苦的磨難才産生,沈婉不相信嶽或會不動容、不難過。
洗完澡出來,選擇看了眼手機的嶽或果然沉默了。
他微抿唇,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很好認的字眼,只覺得……悲涼又窒息。
自小時候懂事起,嶽或就記得,他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給沈婉最好看的花。他總是會在放學後到花店裡認真地詢問店長姐姐,送媽媽需要什麼花朵。
問完後他就會用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買下最漂亮、最昂貴的那支。
因為他知道,他是被媽媽辛苦地從肚子裡生出來的,他知道媽媽經受過很大很大的痛苦……
可是沈婉並不喜歡他的花。
她每次都是看也不看,只隨意地將花扔在桌子上,而後便再不管它的死活。
小嶽或就只好自己找花瓶把它插起來。
但無論他多麼努力,多麼上心地照顧那朵花,新鮮的花卉最多還是隻能維持一週生命,便會徹底枯萎凋零。
就像媽媽對他的感情,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沈婉真正地愛他。
“星星不難過。”林是非誘哄的音色傳來。
他就在嶽或身後,很輕易就能看見他的手機。他們的交際圈彼此都很熟悉,聯系誰的時候從不會主動避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