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是非清洗完畫筆出來了。聽到嶽或的回答,他用聲息冷笑了一聲。
嶽或後背立馬僵直,小心地覷向來到他身後的林是非,立馬改口:“是好朋友。”
“……很好的好朋友。”
林是非額前的發被水重重地打濕了,睫毛也濕得厲害。
臉頰邊緣還有晶瑩的水珠滑向下巴,彙聚成滴“啪”地落在嶽或後脖頸,涼得他一激靈。
林是非用冷水洗的臉,明顯是在讓自己強行冷靜。
說實話,在這瞬間,嶽或的那股緊張變成了淡淡的害怕。
但他倒不是怕林是非會對他做什麼,無論林是非想對他做什麼,都是他活該,誰讓他一直瞞著林是非……沒經歷之前,他確實是這樣天真地覺得的。
他現在就是怕自己會哄不好林是非,會真的生他的氣。
林是非把灰塵清洗幹淨的畫筆遞給嶽或,讓他繼續畫,嶽或顫顫巍巍地伸手接過,重新在調色盤上蘸取顏料。
而後,林是非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扯過一把凳子便緊挨在嶽或身後的位置坐下,分開的長腿恰巧能將前面的人完全收攏。
嶽或看清二人姿勢,頭皮頓覺有點發麻。但林是非似是沒有生氣,也似是沒有什麼任何不好的負面情緒,他只是臉色有些淡漠,安靜地看嶽或的畫筆輕輕地落在畫紙上面。
除此之外,毫無動作。
而且他連話都不說。
十分鐘後,是嶽或先受不了這股安靜,並且無比地希望“審判”可以快點、再快點地落下。
嶽或捏緊畫筆,側首學著林是非方才的氣聲,不會讓粉絲們聽見分毫。
他小心主動道:“寶貝,我錯了……”
“是我錯了。”林是非打斷他,在他耳畔用最親暱的姿勢低語最令人提心吊膽的話,“是我不夠好,所以才會讓星星那麼排斥、那麼不相信我。”
嶽或當即搖頭,急得眼底都攀染些許水霧:“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好……”
無聲的話音戛然而止,嶽或身體剎那間微抖,雙眸微睜。
林是非的手臂突然強硬地環住了他的腰身,衣擺被兩根指節微微撩起,轉而探向褲腰,繼續往內。要不是平常畫畫很穩,肌肉記憶又強悍,手上畫筆肯定還得再掉一次。
嶽或眼睫顫抖,睜著有些驚慌的眸子,先懵懂地看直播,而後又回首看和他前胸貼後背的林是非,請求:“寶貝,不要……”
說著他穩住坐直的身形,確保不會讓畫筆勾出容易毀壞的路線,扭頭去親吻林是非的唇,失措地無聲表達:“林是非我親親你好不好,我親親你,你別……”
“daring,”林是非側首躲開他的吻,打斷他的認錯與笨拙地誘哄,隨即換自己狠狠捏住嶽或的下巴讓他微抬頭,淺啄他的唇角與唇瓣,“你想好怎麼具體跟我解釋了嗎?”
“直播,畫畫,白月光?”
這是私下的交流,他們對話時誰也沒出聲
但林是非的語氣裡仍然帶著令人心驚的威脅與侵略。
嶽或的瞳孔微顫,裡面流露出巨大的不安。
而後,他身體又是不受控制地微抖,當即就要起身,被林是非牢牢桎住腰身動彈不得:“再動試試?”
“林是非……”
無聲啟開的唇瓣再次戛然而止,且似要下意識低撥出聲,只是音色未溢,便被林是非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
“不許發出聲音。”林是非溫熱的唇擦過嶽或的耳垂,出口的話卻非常涼薄,“daring,繼續畫,不準停。”
嶽或眼睛輕眨,將眼底出現的那抹濕潤渡到了眼睫上方,睫羽頓時也變得濕漉漉的。他穩當地執著畫筆,不會讓任何人看出異樣地繼續畫作。
“接下來,”林是非平緩地說,“除了我允許讓星星迴答評論的時候,你才可以回答。”
“其餘時間,星星要是敢讓別人聽見你的任何聲音——你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都會很生氣……你看我今天晚上會不會讓你好過。”他捂著嶽或嘴巴的手緩緩松開,改為捏他下巴,字句清晰地淡漠表達,“這段時間我什麼都聽星星的……daring就以為我是個正常人了是嗎?”
嶽或喉結滾動,將想湧出的聲音嚥下去,他閉緊嘴巴,淚眼朦朧地看林是非,搖頭。怎麼看怎麼可憐。
“好,很乖……我說過了,星星的畫筆不準停下,繼續。”待嶽或更加專注地畫畫,林是非的兩根指節來回摩挲他的唇瓣,猶如好玩兒似的。而隨即又輕捏住他的下頜微微向兩邊用力,讓嶽或不得不松動牙關啟唇張開,緊接他的指尖觸碰到軟舌,在嶽或耳邊無聲地命令,“含進去,牙齒不準用力。”
“——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