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嶽或回頭指著他的步子不讓他動,勢必要自己冷靜自己消化,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這兒等我。”
林是非第一次沒再強硬,給星星時間:“好的daring。”
“但不要讓我等太久,我離不開你。”
嶽或:“知道了知道了。”
下午的夕陽將天邊染得一片金橘,火燒雲映了滿眼。
林是非站在校外不遠處的牆邊,頎長的身形被柔和的光線勾勒出金。
他的藍白校服隨意敞著,單肩挎著書包,目視校門口安靜地等嶽或。
由於他們剛才磨蹭的時間有點久,此時出校門的學生零零稀稀,已經走得沒剩幾個了。
因此每一個人影經過時都會被很清晰地注意到。
他們說的話也是。
“你瞧瞧你剛才看見嶽或時的慫樣兒,都不敢抬眼看他,是姓林的打得你又不是嶽或。”譚諶單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裡,對跟在他身邊的人嗤笑,“而且你不是老說嶽或小時候喜歡你,欺負起來不哭不鬧,還不會告狀,長大了還想上他呢。”
林是非如深潭般的眸子平靜地轉移過去,緊盯上那兩道並肩邁出校門的身影。
馮呈蹙眉說道:“諶哥,那只是玩笑話。”
譚諶冷笑著譏諷:“他可真厲害,一個男的,跟他那個只會爬床的媽一樣,也特麼會蠱惑人心撩騷是嗎。”
“我大哥已經因為我罵他而說過我好幾次了,煩死。他都忘了去年是嶽或那傻逼把我打進醫院的,我不就說了他幾句。”
這種話在私底下一定經常被說,譚諶說起這些毫無顧忌,根本沒管這裡是不是學校。
而作為時常跟在譚諶身後的小跟班,他說的所有話,馮呈往常都會出聲附和。
只不過上次在陳家見到林是非,馮呈就像是被突然動手的林是非給打廢了,哪怕是在私底下也不會再拿嶽或開玩笑。
沒人應和自己的話,譚諶頓覺更煩,想打人。
剛才看見從對面返回教學樓方向的嶽或,馮呈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絲崩裂與慌亂。
待發現他身邊沒有林是非時他才猛地放鬆,步伐匆匆地從嶽或身邊過去。
“你他媽怎麼不說話?”譚諶煩躁地回頭。
而後就見馮呈忽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腳步僵在了原地。
譚諶突覺不對:“你怎麼這副表情?”
馮呈的唇都褪去了血色,同時腦海裡瞬時演繹出數天前的暴力畫面。
那個長頭發、長相穠麗的男生打起人來像是完全不要命。
馮呈現在耳邊還有林是非狠戾著音色,對他說的每一個字的警告。
“你是叫馮呈對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希望你也能記住,以後見了我最好躲著走,不然今天只是你第一次被打。”
“既然長了嘴巴那就好好說話,如果你再不會,我可以考慮幫你縫住。”
“……”
馮呈顫聲:“林……”
譚諶:“什麼?”
“你剛才在說誰?”
譚諶瞬間回頭,猶如見鬼似的瞪大雙眼。
林是非垂下剛剛綁好頭發的手,隨即堪稱無辜地微歪腦袋,目光冷厲地緊盯譚諶。
—
二十分鐘後,嶽或回到校門口,卻不見林是非的蹤影。
林是非從來不會跟他玩一些故意讓他找不到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