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讓他差點站不穩,踉蹌了一下,不過好在扶住了床頭。
白欲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肩膀微微抖動,但是始終不敢出聲。
他想起來上一次這樣,蔣景還溫存的對他說。
“白老師,我想聽聽你的聲音。”蔣景當時是這樣說的。
但是白欲現在不敢出聲,他知道,蔣景現在是不想聽見自己聲音的,或許以後都不會再想聽見自己的聲音了。
“他不再需要我了,但是我需要他。”
白欲是這樣想的。
“但我不能不愛他,哪怕他不再愛我。”
直到發覺蔣景沒有站穩,本能反應的想要抬手保護蔣景,導致胳膊動了一下。
蔣景察覺到後,驚恐的後退幾步,接著確認白欲在沒反應,才下定決心退出去。
咔噠。
直到白欲聽見了,這是房門被鎖上的聲音。
他拉過蔣景蓋得那邊被子用力的擦了吧臉。
沒有穿好衣服,就直接下床走到了落地窗邊。
白欲倚在玻璃窗邊看向樓下,蔣景剛好走到這裡,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滿是心疼。
昭昭帶著一個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去還是能被認出來,揮手帶著蔣景上了計程車。
他回頭看了一眼廚房放著的一拍刀具,他想隨便挑一把,沖下樓把昭昭碎屍萬段。
再把蔣景給帶回來,他想懇求蔣景原諒自己,如果蔣景不願意就拴在這裡。
那是那天蔣景親口承諾過自己願意。
但他只是點了一根煙,狠狠的抽過一口,扔了下去。
車已經開走了,那個煙頭不偏不倚剛好掉在了昭昭站過的地方。
對於白欲和蔣景,他們除了愛,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愛的東西。
昭昭把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讓給蔣景住幾天,她已經無所謂了,學校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也在西城找好了份工作,過幾天就可以先搬走了。
她總是這樣,她覺得自己喜歡多管閑事,卻每次都剋制不了自己。
她覺得這才能和白欲劃清界限,免得總是被說他們是一路人。
一大早,蔣景就接到了霍偉峰的電話,讓他去醫院。
蔣景做了最壞的打斷,也不過是關於蔣媛出了什麼事。
但他安慰自己,總不會是什麼大事。
他看著白欲給自己發的訊息只是回複道自己很好,就匆匆去了醫院。
他不斷的搓手揉鼻子,覺得手腳冰涼地走進重症病房。
他覺得真冷。
蔣景想起來白欲從前剛給他講過,重症病房裡的儀器對溫度和濕度都有要求,所以一直會比其他地方冷一些。
“小景,之前你媽媽不願意叫你來,但我想著你還是該來看看,醫生說也差不多是最後的時候了。”
霍偉峰紅著眼睛,拍拍蔣景的肩膀,這次蔣景沒躲閃,他只是覺得太冷,冷到腿腳都站不穩,整個人跌倒在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