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緊張,這裡沒有別人。”
太子妃見她一副呼吸急促,就要喘不上來氣的樣子,忙出聲安慰道。“驚鴻哥哥託我多照顧你,我也沒有聽見你說的話,你放心。”
“公子……公子又為何要殿下多為照顧我?”
陸幼檀低著頭,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問道。
提到這個,太子妃兩眼一亮,瞬間就來了興致。
“這裡頭的名堂可多了,畢竟你們之間的淵源往上數還是挺深的,而且啊這麼多年了,京城裡愛慕他的姑娘可不少,他都冷漠拒絕。我可是頭一次見他為了一個姑娘開口。”
太子妃越說越興奮,她一拍椅子的扶手,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卻完全沒有抑制住語調裡的興奮和八卦。
“你說,驚鴻不是心悅你吧!”
陸幼檀一口茶水直接嗆在了喉嚨裡。
這個朝代就這樣的開放嗎?怎麼連太子妃都在八卦郡王的感情問題。
而且,許驚鴻這麼可能會喜歡她啊。送她到了門口卻不當面到別,送了所謂的謝禮,卻也不解釋什麼。這哪裡像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啊。
但是……他到底還是送了自己書刊的書和藥方,還把自己從水裡救了上來。
非要說的話,可能還是有一些特殊吧。
但這一份特殊,若是為了其他和她一樣有焦慮症的姑娘開一份藥方的話。又怎麼都讓人高興不起來。
陸幼檀幽幽的嘆了口氣,心裡亂糟糟的,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一股淡淡的失落的酸澀情緒在心間彌漫。
太子妃將陸幼檀的失落和茫然看在眼裡,她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揚了揚嘴角,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時的頭發已經絞得差不多幹了,侍女細細梳理後,小聲的問道:“姑娘是要用哪一支發簪?”
這一問,讓都在沉思的兩個人回過神來了。
“還是用這海棠簪吧。父皇一定傳喚了五公主他們,一會打了照面,你若是不戴,就輸氣勢了。”
陸幼檀點了點頭,將簪子遞給了身後的侍女。
她從太子妃剛剛的那一句話中,揣摩出了一點東西。
三皇子覬覦太子之位,只是她暗地裡的猜測。但是從太子妃剛剛的那句話裡,陸幼檀感覺到了,她對三皇子的胞妹五公主也並沒有多的好感。
這到底是太子妃刻意透露給她的資訊,還是根本連藏都不想藏了,陸幼檀也說不清楚。
只是這皇城之中,的確是暗流湧動。
陸幼檀最後還是被按著重新上了妝。她原本的淡妝本水沖的差不多了,太子妃以衣裙顏色鮮豔,素顏壓不住為由,讓侍女給她畫了一個時下正流行的妝容。
以至於陸幼檀走出去的時候,面色還有些僵硬。
不僅是因為妝容厚重,有些不適應。更多的緊張和不安,還是因為馬上就又要面聖了,還要和五公主等人再次對峙。
想想就頭疼。
陸幼檀邁著沉重的腳步,穿過長廊,在即將到達殿前的時候,就聽見了清晰爭執聲從殿中傳來。
太子妃愣了愣,放慢了一些腳步。
“父皇,分明是那江家女自己跳下去的,與江姑娘沒有關系。”
是三皇子的聲音。在場的江姑娘除了她,就只有江亦瑤了,三皇子這是在給江亦瑤辯護。只是她落水和江亦瑤又有什麼關系?
“陛下,但落水之後,江二姑娘一直都在組織侍女去喊人就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