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替陸幼檀說話,卻是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
候在門口的李申朝著二人行了禮,上前去將半掩的門開啟來。太子妃微微頷首,加快了腳步,帶著陸幼檀進了殿。
裙邊卷著陽光進入殿中。方才還在爭吵的幾人止住了聲音,朝著門外看去。
太子妃並沒有什麼變化,她笑著行禮。吸引住眾人目光的,還是換了一身衣裳的陸幼檀。
陸幼檀平日裡穿著打扮都非常的素淨保守,這突然間換上一身鮮豔的紅裙,惹得眾人都有些愣神。
層疊的裙擺飄逸又輕靈,將原本就身形纖細的陸幼檀擁簇其間。低領的短儒更是陸幼檀從未嘗試過的款式,適當裸露的肌膚為這套本有些寬松飄逸的衣裳,增添了幾分的靈氣。她眼尾一抹淡淡的紅與裙色照應,微微上挑,配合她圓圓的杏目,顯得媚而不俗。
她的五官本就精緻漂亮,一番打扮之後,從原本不起眼色素淨,直接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這樣明豔的紅色,穿在陸幼檀身上,反而有一種反差感。她的拘謹和這張揚的顏色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陸幼檀行完了了禮後,簡單的環顧了一圈四周。在場的除去三皇子和五公主,江淮遠江亦瑤兄妹也在,還有包括給陸幼檀送手帕的那位姑娘在內的其他幾個在場的年輕人。許驚鴻和太子一起,站在一旁。他換了一身緋袍,一如既往的挺拔俊朗。
“好了,江淮遠。”
晉帝點了江淮遠的名字。“是否有手足相殘的嫌疑,是你們江家的家事,朕就不插手了,你自己處理好。”
“是。”
江淮遠連聲應下。
三皇子有些不服氣,卻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身邊的五公主可就沒那麼沉得住氣了。
她在看見陸幼檀重新梳理的發髻中還是佩戴了那一支海棠簪子的時候,臉色一變,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但是她咬著牙,沒有對這一支簪子說什麼。顯然是剛剛就已經在殿中吃過癟了。
“父皇!她還把驚鴻哥哥拉下水了!”
這倒是陸幼檀從未設想過的角度。她抬頭看向許驚鴻,見他面色平常,甚至朝著她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責怪和在意的情緒。
這讓陸幼檀多了幾分底氣。
“連累公子落水,是民女的錯。但民女也是被五公主的侍女逼到沒有退路才被迫跳下水的,還請皇上恕罪。”
“你!”
五公主氣急敗壞的指著陸幼檀。她素來是走到哪都被捧著的,少有這種被直白的指責的時候。
“驚鴻。”
晉帝倒也沒急著歸責,他輕飄飄地喚了一聲許驚鴻。
“陛下,臣落水實屬意外,與江姑娘並無關系。”
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原本就是一個誤會。陸幼檀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也沒有不依不撓的要求懲治五公主,一副只想平淡揭過的態度。
許驚鴻對自己落水的事情也並沒有其他的要求,甚至充分表明了自己是自願救人的,沒有被連累。
除去五公主並沒有得到對海棠簪子想要的解釋,江亦瑤因為被指控阻止喊人就陸幼檀而臉色蒼白。這件事情便並沒什麼什麼爭議了。
“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們都下去吧。”
“父皇!可她還配著海棠簪子!”
五公主沉不住氣,有幾分委屈的指著陸幼檀喊道。
端親王和太子暗自嘆了口氣,晉帝的臉色也是明顯黑了一截,語調生冷,顯然是沒什麼耐心了。
“那是朕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