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於這件江夫人,雖然不知道江淮淼是怎麼想的,但陸幼檀有著自己的看法。
從江淮安和沈韻等人的言語中看,江夫人是個十足的慈母,溫柔體貼,滿心的愛意都灌注到了一雙兒女的身上。
但是,她沒能護住江淮淼。江淮淼像母親傾訴在道觀的悽慘遭遇時,她多往道觀送錢,她柔聲寬慰江淮淼要堅強,不要嬌氣。甚至她將江亦瑤收為嫡女,也是為了江淮淼把江亦瑤毀容一事做出的補救。
陸幼檀前世的經歷中,並沒有母親的存在。她有些不明白,江家夫人溫柔似水,卻從沒有相信過江淮淼,事事聽從丈夫的行為到底算不算真正的愛。
陸幼檀嘆了一口氣,不願再多想。她能在江家有沈韻、江淮安、春桃等人的幫助,已經是在江淮淼離開後,江家夫人努力的結果了。過去的江夫人她無法去評價,她只能在此感謝江夫人。
——
江淮遠將陸幼檀關進供奉著母親牌位的房間後,便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從大上午一直到天色漸黑,他才重新回到祠堂旁。
開啟鎖後,暖黃的陽光落沿著緩緩開啟的門落在陸幼檀消瘦的脊背上。
她跪在蒲團上,一動不動。
江淮遠愣了愣,陸幼檀的乖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臉色也好了幾分。
陸幼檀跪了快一天了,除了早飯那點清淡的粥,她這一天就再沒吃過其他東西,也滴水未進。雖然膝下有蒲團墊著,但依舊疼的鑽心。腰也隱隱作痛。連帶著讓她的反應都慢上了半拍。
因此江淮遠進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就被塞了三柱香。
“去給母親上柱香,以前的事,就過去吧,她說過原諒了你的。”
江淮遠的聲音低沉,又有一些沙啞,不似平時那般的有力。
陸幼檀愣了愣,想要站起身,膝蓋卻像嵌在蒲團上一樣動彈不得。她努力得挪動了一下,想要掙紮起身,卻知覺膝蓋上針紮一般的疼痛傳來,臉色刷得一白。
還是江淮遠攙了一把,才將陸幼檀從地上拉起來。
兄妹二人都給母親上完香之後,便離開了。
江淮遠攙著齜牙咧嘴,一瘸一拐的陸幼檀,倆人一起慢吞吞地挪動著步子。
“藥方呢?”
“什麼?什麼藥方。”
陸幼檀有些迷茫的抬眼看向江淮遠,她一天沒有進水,嗓子有些沙啞。
“驚鴻給你的藥方。”
陸幼檀恍然大悟,從腰間的香囊中將那一張藥方取了出來,遞給江淮遠。
“我問了廚房,你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去煎藥。驚鴻醫術水平極高,他的藥方重金難求。你先照著這張方子吃。”
“知道了。”
陸幼檀低下頭,悶聲應下了。像江淮遠自己說的那樣,他在走出小祠堂的那一刻,似乎在轉變這自己的執念,有在向著哥哥這個身份轉變。
因為陸幼檀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江淮遠不得已將她背了起來,送回了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