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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著滿倉的意見,是時候回去了。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走了很遠的路,山裡野獸多,萬一遭遇到兇險,可不是好玩兒的。回頭給大將軍知道了,肯定會斥責他護衛不當。
“馬上,馬上。”魚非魚隨口應者,眼睛卻如篩子過米似的不肯放過每塊綠地。
“那裡,看到沒?何首烏呢,等我弄點下來,馬上就回去。”說著話,她奮力地朝一面陡峭的山坡頂端爬去。
那峭壁上有棵歪脖子老樹,樹上纏繞著一種綠色的藤蔓,葉子對生,葉片如山芋,卻略顯晦澀,正是何首烏的特徵。
只是這個季節並不適合採集何首烏,但是,可以取一些夜交藤、何首烏葉藥用。這夜交藤可以治療失眠多夢、血虛身痛、肌膚麻木、風濕痺痛,以及風瘡癤蘚。而何首烏的葉子則有解毒散結、殺蟲止癢的功效。
“等著,我馬上下來!”
滿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趕忙跟上去:“校書要什麼,說一聲就好。那上面危險得很!”
紅線直勾勾地望著上面的兩個人,一動也不動。
“滿倉,記得這地方。等到入了秋,我們來挖何首烏。”魚非魚氣喘籲籲亢奮異常地說道。
眼見著伸手就能夠到大樹了,突然,小腿上被什麼東西倏地叮了一下,身體很忠誠地抽搐了一下,直覺地伸手去撓那痛處,卻疏忽了所處的位置非常不適合做騰挪動作。
尖叫沖天,身體下墜,都是不能攔截的來勢兇猛。
身體,無一處不痛,痛徹心扉。撞傷、擦傷、刮傷、刺傷、劃傷……
身體被寸寸分裂,靈魂痛出了竅兒。墜入地獄的過程中,聽到了滿倉悲催的呼喊,起自腳下,繼而擦過身旁,之後,她知道她終於不可救贖了。
她到底了,直接橫在了紅線的腳下。“澎”的一聲悶響,感覺五髒六腑都變成灌湯肉餡了。
魚非魚毫不懷疑,正是滿倉一疊聲不屈不撓的呼喚才替她聚攏了魂魄。
“校書……你、你覺得怎樣?”滿倉拖著哭腔手足無措。
“很疼……疼死了,滿倉,嗚嗚嗚……”
……
柴老伯的風寒果然藥到起效。柴大感激涕零想再見到魚非魚的時候跟她道聲謝,卻被告知:魚校書有事,暫時不會過來了。
魚非魚現在在做什麼呢?回答是:□。
回城的路上,她就已經警告過滿倉了:今天發生的事,絕對不許跟任何人吐露一個字。
“若是讓我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哼!管你是男人女人,一律丟去犒賞三軍!”她用話鄙視恐嚇紅線,卻用心安撫滿倉。
一回到住處,她就反鎖了房門,脫光了衣裳,手持兩把銅鏡,前後對照,將渾身上下左右察看了一番。她以前見過舞楓受刑,遍體鱗傷、令人發指。這會兒,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她都不敢伸手觸碰,因為每寸肌膚都在火燒火燎地疼。
身上痛,心裡就窩火,窩了火就必然要發洩。好在旁邊沒人,她放開了禁忌地爆了一通粗口,這才覺得順氣了很多。
滿倉這會兒已經遵照囑咐備好了東西,擔憂地在門外喚著她、拍著門。
門開了一道縫,一隻手伸出來把東西一樣樣地拿了進去:一疊細麻紗,一盆清水,一條手巾,一缽子剛剛搗出來的黑乎乎綠瑩瑩粘乎乎的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