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的單手緊緊地抓住宇文泓的衣物,這楊側妃雖然是懇求她為她說好話,但那眼神還是讓她不舒服,遂淡淡地道:“農夫與蛇的故事相信楊側妃也聽過,我不想當那善良最後又被蛇咬的農夫,楊側妃,你的心裡恨我,恨不得我死掉,所以我不會那麼傻地一味同情你。”
她聽得眼睛都瞪大了,這荀真竟是那麼硬的一個人?她有沒有半點同情心,她慢慢站起來,“我自打進了東宮後,殿下就沒正眼看過我,我為自己爭有什麼錯,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幹嘛還要將我抬進東宮?太子殿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此話是她用盡全部的力氣吶喊出聲的,不準備寵幸她,就不要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宇文泓卻不為她的話而打動,嘴角一勾嘲道:“你現在是將這一切都推到孤的身上嘍?你在指責孤負了你?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想進宮?當日如果母後沒有給你一個側妃的信物,而是打發你回家,你會覺得自己幸運嗎?”
低聲笑了笑,他接著又說:“只怕你會覺得為什麼自己就沒那個命進宮享受榮華富貴呢?你敢說你不會這樣想?女人多是虛偽之輩,現在不幸福了,就來指責孤?當初你怎麼不到孤的面前說你不想進宮?只要你開口,孤也不會留下你。”
難道隨便塞給他一個女人,他就得接受?若這樣,那這太子豈不是當得太憋屈。
“皇宮裡沒得到過寵幸的後妃有很多,楊側妃,你不是唯一一個,彈指紅顏老,君恩卻未至。”荀真道,那種頭發已全白了而沒有見過一次君恩的人在皇宮裡並不鮮見,雖然她同情這樣的一群人,但是讓她因為同情而勸她的男人大開懷抱,恕她沒這樣的容量。
楊側妃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是如此看待她的,她的不幸在他們的眼裡只是一個笑話,太過份了,這兩個人太過份了,太子殿下給她的美好記憶瞬間崩潰,她饒不過他們,尤其是荀真,看到膳桌上有把小刀,這是宇文泓用來剝螃蟹給荀真吃的。
她抓起那把小刀兩眼惡狠狠地看向荀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荀真,“去死,你去死——”
宇文泓卻是連多看她一眼也沒有,抬腳踢向楊側妃的腹部,楊側妃一個不察,身體往後飛,摔到門框處,然後重重地掉到地上,不敢置信地看向宇文泓,他為什麼對她這麼絕情?
這一摔,她的五髒六腑都疼痛起來,嘴角流了一串鮮血,“你……好狠……”
孫大通趕來時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忙命小太監將楊側妃拖下去,然後朝宇文泓請罪。
宇文泓抱著荀真走進內室,“回頭你自己去領罰,還有,不許人給她醫治,聽清楚了沒有?”幾次三番要殺他的小女人,這種女人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回到內室,他將她放在錦榻上,摸著她有些冰涼的面容,“嚇傻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真兒。”他調笑道。
荀真卻是幽幽地搖了搖頭,“其實她還是很可憐。”
“怎麼?你同情她?那敢情好,我這就讓孫大通喚她回來,給她治傷,讓她天天給我紅袖添香……”他斜睨著她似一本正經地道。
荀真卻是極快速地用唇堵住他的嘴,吻了半晌後,方才松開白了他一眼,“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不許她給你什麼紅袖添香?”然後指著他下身的某部位道:“你說過不會讓它亂來的,難道說話不算話?”
“是你說她可憐我才那麼說的。”宇文泓涼涼地道。
荀真一個大力地推他倒在錦榻上,翻身騎在他的身上,低著頭靠近他冒著冷氣道:“你若敢那樣做,我就讓你向孫公公看齊。”
宇文泓看著她臉上擺明瞭佔有慾,她的態度取悅了他,伸手輕撫她的鬢邊秀發道:“真兒,你真狠心?那樣你會不性福的。”
荀真朝他的部位做了個剪的手勢,笑得嫵媚道:“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她這笑容,很是誘惑,他忍不住地拉低她的頭吻著她的唇,然後漸漸地遊移到她的耳邊,“你這狠丫頭。”他可是太子,她竟敢說這種話,不怕那群頑固不化的老頭宰了她?不過,他喜歡她這股狠勁,這說明她在乎他才會這樣的。
荀真的眉笑一笑,主動地侍候他,想到在轎輦時他說的話,她的臉一紅,低頭讓他如願。
宇文泓沒想到她真的肯這樣做,一時間跌進她的柔情世界裡出不來,將那煩心事暫拋腦後,專心享受她帶來的激情。
良久之後,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腥甜的味道,荀真靠在他的懷裡喘著氣,“這回滿意了?”
宇文泓輕撫她的紅豔豔的小嘴,低頭就吻上去,半晌後才分開,與她一道就這樣仰躺著,“你這張小嘴我越來越喜歡。”
荀真翻了個白眼看他,這色胚什麼都敢說,右手又癢癢地想要拍過去,看來她越來越暴力了,這可不行,努力壓抑住,想到正事,眉頭一皺,“你打算怎麼辦?不知那明陽真人給皇上吃的是什麼丹藥?以前也沒吃出事來,相信這回也不會出事的,你不用太過杞人憂天。”她寬慰他的心。
宇文泓的大手輕撫著她的美背,“不是這麼簡單,真兒,只怕我也得暗地裡做好準備以應最壞的局面出現。”
想到父皇那句:你這太子之位朕立得,自然也能廢。他頓生危機感,為了皇位努力了這麼久,不會甘心就此認輸。
荀真一聽,心裡的震憾不下於下午的那一道驚雷,“你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宇文泓如黑夜一般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她的俏顏看。
荀真倒吸一口涼氣,想到朝裡朝外的局勢,猛然坐起來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樣做,這樣於華國的社稷來說並非是好事。”
“這是自然,那是下下之策。”他道,只是他的眸子裡閃著一絲冷然的光芒。
這一個夜裡有很多人都失眠了,自然失眠最重的人是宇文淳,他最終沒有阻止明陽真人,此時他揹著手看向那漆黑的夜,是父皇先拋棄他的,所以他也無須內疚,對,事實就是這樣的。
“殿下,您找奴婢來?”莫華依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不要去動方瑾,讓她安然生下孩子,聽到沒有?”宇文淳回頭冷然吩咐道。
莫華依握緊了拳頭,他的吩咐純粹都是為了荀真,王穎有給她留下一份密緘,讓她按著上面去行事,畢竟禁衛軍多是太子的人,要奪權不能不考慮到這一方面,所以她遲疑了。
“你還沒回答本宮?”他冷冷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