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陶英知微微一蹙眉,每每看到徐子蓉表錯情的樣子,她都會內疚半天,幾次想開口澄清,但都因那重重顧慮而沒能開口,如果讓商界的人知道她陶英知女扮男裝經商,那陶家布行就會因為信譽問題毀於一旦,所以這口遲遲未開。
“徐小姐客氣了。”陶英知淡道,只能表情用這種淡淡的表情拒絕掉徐子蓉的表錯情。
江映頗為不悅,“好了,表妹,趕緊進馬車裡吧,陶老弟,你剛剛落水身子不適,為兄扶你上馬車吧。”硬是將陶英知扶到另一輛馬車上。
荀真看得不禁搖了搖頭,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那已坐在馬車上的徐子蓉掀起車窗簾子目光陰沉怨毒地看著江映與陶英知的背影,當她看過去時,車窗簾子已經放下了,徐子蓉的臉縮回馬車裡,心中微微一驚,心裡捋思了一會兒,看到江映正與魏綸拱手告別。
她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馬車壁,陶英知急忙掀起車窗簾子,“小妹,還有事?”
荀真瞄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道:“陶哥,對於那徐小姐,你還是小心為上,能將她送回家去就最好。”
陶英知微微皺眉,徐子蓉一直在陶家住下沒提走,她也不好趕,以前以為她是為了江映才會留在陶家,後來漸漸明白是為了她,想到徐家的家境,實在開不了口趕她走,“為什麼?”
荀真也知道這要求令人為難,但是總感覺這徐子蓉不對勁,哪兒不對勁又不好說,最後皺了皺小臉道:“陶哥,我也說不上來,但是你小心她總沒錯,覺得她……有點表裡不一……”
這邊兩人正在喁喁私語,江映打趣一句,荀真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方才站到一邊朝馬車裡的陶英知揮手告別,待馬車走遠後,方才與魏綸邁進屋裡,“魏大家……”邊聊邊往宅子裡去。
馬車裡的陶英知正想著心事,感覺到對面的江映正一瞬也瞬地看著自己傻笑,故做惱道:“看什麼看,看了這麼久還沒看夠?”
江映老實地搖了搖頭,“英妹,我覺得你今天特別好看,我只想這樣一直看著你,不如讓我娘到帝京來求親吧,我們趕緊成親可以早點生個兒子……”
“兒子?八字一撇還沒有,你就想到兒子?呸!”陶英知將一個迎枕砸向江映。
江映一把接住,他怎能不想?他也老大不小了,總要為江家傳承香火吧,正要回嘴一句,見她表情不悅地又要甩一個迎枕過來,忙求饒道:“好了,好了,我不說總行了吧……”
陶英知見他求饒這才做罷,想到荀真一本正經提醒自己的話,眉尖又皺了皺,“你打算如何安置徐小姐?”
“她又不是我江家的人,只是我母親一脈的表妹,如何輪到我安置她?你不說我也早就想提了,還是趕緊將她送回家去吧,看著她在你身邊轉悠我就不舒服。”
“徐家那個環境,如何能送她回去?”陶英知對於這個與她遭遇頗相似的女子總是有一份同病相憐之意,若不是她抗爭,景況也不會比她好,“要不你給她找一門合適的婚事,讓你娘做主定下,我們合計給她置一份嫁妝,這也不算是委屈了她,可好?”
江映不是很情願,他對徐子蓉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想到妹妹江香現在還躺在床上像個活死人一樣,就更不想為徐子蓉找什麼親事,但這是心上人提出來的,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英妹,這是你提議的,那我也不駁你面子,我會留意一下的,看看有誰合適娶她。”
陶英知聽到他首肯,這才笑了笑,這笑容讓江映漸漸迷失,悄然坐到她的身邊,一把抱住她,看到她要掙紮,他忙道:“英妹,我不做別的,只是想抱抱你,我知道你顧慮的是什麼?陶伯父的病也不是不可醫,我會一再延請名醫,只要將陶伯父的病醫好,你就答應和我成親,嗯?”
陶英知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這個問題,故而縮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即使父親病好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陶家始終沒有人能繼承家業,“你讓我再想想,當然,若有人能讓父親的病好起來,那就更好。”
“英妹,我不逼你,只想要你記住,我隨時都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江映深情地道。
夜色悄然降臨,法事仍在繼續,但宇文泓已經退到屋子裡去歇息了,用了一點晚膳,閉著眼靠在躺椅上養神,不知真兒此時在想什麼?可有想他?真想插上雙翼飛回到她的身邊,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呆下去,突然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按摩他的肩膀,他眼一睜,抬頭看到一張桃花臉。
“殿下是不是疲累了?臣女在家中學過按摩之法,正好可以給殿下緩解緩解。”柳心眉笑道,好在姑姑教她這一門技藝,姑姑說男人累時會很喜歡女人這樣做的,如果運用得好,更能挑起他們的性致,當時聽時只覺得羞,但一想到成親在即,為了能籠絡住宇文泓,這麼一門手藝也是非學不可。
從她按摩的地方有絲絲酥麻感傳來,頭腦一輕,宇文泓不得不說這柳心眉為了將來能爭寵還是頗費了一番功夫的,嘴角嘲笑了一下,不過這也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喜歡這種手段,感覺到她的手從他的脖子滑到他的胸前,他不悅地道:“柳小姐,你逾越了。”
柳心眉以為他會接受她這種刻意地討好,畢竟他也是身心正常的男人,在這裡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她的到來不是正可以慰藉一下他嗎?只要不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她什麼都可以任由他做的,手指仍不放棄地遊走在他的胸前,轉身蹲下來朝他媚笑道:“殿下,臣女遲早都是你的人,你何必要拒絕臣女呢?那綠霓雖美,但臣女也不差,殿下不如試著讓臣女侍候一番?”她的眼裡有所期待地看著他。
宇文泓笑了笑,這笑容很是俊帥爽朗,讓柳心眉微微失神,但就這一失神之下,她放在他的胸前的手被他不甚溫柔地甩開,方才回過神來,看到他起身踱到窗前,不甘心地上前,“殿下,臣女有什麼不好?只要殿下說我一定會改,絕對會改得讓殿下滿意。”
宇文泓笑看她,“柳小姐,若孤不是太子,你還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孤嗎?”
柳心眉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會立志嫁給他與他是太子的身份當然有一定的關聯,還記得兒時僅僅只是身為妃子的姑姑省親之時,家裡不僅要耗費巨資擴建府邸,還要為姑姑建省親別墅,最最印象深刻的是當母親牽她的手在門前迎接姑姑的儀仗時,那排場深深地震憾她的心,好長一串儀仗過後才是身穿華麗宮裝的姑姑一派雍容華貴地被宮女扶下來,那個時候她就在心裡暗暗起誓,總有一天她要比姑姑還更氣派地回孃家,那就只有鳳儀宮之主才能做到,所以這是她努力的目標。
看到眼前這個女子呆怔了,宇文泓的笑意更濃了,眼裡不易讓人察覺地嘲意也漸漸加深。
這笑容讓柳心眉更為不安,忙道:“殿下為何這樣問呢?這個假設根本就不存在,現在殿下不就是太子嗎?臣女要嫁的是殿下本身,與殿下的身份根本沒有關系,殿下是不是對臣女有所誤會?”忙又靠近他,“臣女會到這裡來只是為了殿下解憂而來的,殿下的態度讓臣女很是傷心……”
突然,宇文泓一把將她推靠在牆邊,她嚇得只能傻傻地看著他,不知他這是何意?是不是要與她親熱?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漸漸有所期待,悄然閉上眼睛等他吻她,一顆少女芳心跳得異常地快。
只是,半晌,都等不到他的動作,只看到他仍是那般地笑看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