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有些感慨大佬的心理承受能力。
大佬頓了下又問:“能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嗎?”
“幹嘛啊?”溫硯向後撤開身子,看著顧凜川。
顧凜川親親他的眼睛:“想多瞭解你。”
溫硯“唔”了聲,簡單地講了起來。
他那前十幾年沒什麼好說道的,身體弱,有父母親人的寵愛,到死也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沒吃過什麼實際的苦。
”就是哪都不能去,我好可憐的~”溫硯跟他賣慘。
顧凜川安安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嗯”一聲,最後說:“以後帶你去很多地方。”
“好呀。”溫硯笑起來,漂亮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他們在車裡待了很久,溫硯從顧凜川身上挪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周叔從他上車之後就在外面站著,都站半天了,溫硯看了兩眼,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顧凜川沒出聲,抬手敲了敲車窗。
周叔得到指令,拉開駕駛位的門,恭恭敬敬地笑著問:“先生,小少爺,現在回家嗎?”
“回家還是先去溫家?”顧凜川看向溫硯,“聽你的。”
他今天本來的打算是先送溫硯回家,再獨自去溫家一趟。但現在情況變化有點大,顧凜川就得再聽聽溫硯的想法了。
他言簡意賅:“溫家馬上破産,我要過去處理一些事。”
“是你做的嗎?”溫硯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點點頭:“那一起去吧。”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割腕疤痕,幽幽嘆了口氣。
溫硯原本害怕和負疚的是擔心顧凜川對他的感情有源自於對原身的同情,但現在既然都說開了,他就不會再顧慮。
不管怎麼樣,生命的結局是原身自己選擇的,溫硯哪怕佔了他的身體,也沒義務對他的這個選擇負責。
但溫硯又想,起碼讓原身‘知道’,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都沒一個好下場。
再之後,溫硯就真的要放下全部,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他和顧凜川可還有那麼好的未來呢。
溫硯想著,又感慨萬分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一直嘆氣?”顧凜川捏捏他的手,手指順著溫硯的手指縫隙插進去,與他牢牢地十指相扣。
溫硯頗有些唏噓:“人生無常啊,再神奇的事情都能發生。”
顧凜川聽完笑起來,溫熱的手掌覆蓋在溫硯後腦勺上,重重揉了兩下頭發,惡作劇似的往下按:“小孩一個,想的還不少。”
“我十九了!”溫硯半低著頭,很不滿意地拍走顧凜川的手,“頭發都被你弄亂了。”
他不服氣地嘀嘀咕咕:“你大!就你大!”
顧凜川倏地沉默下來,神情有些微妙的變了變。
”不是,我不是說那個,”溫硯也反應過來這話不對勁兒,怕刺激人似的,趕緊晃晃顧凜川的手,解釋:”我是說年紀奧。”
”不然是哪?”顧凜川似笑非笑地看他:”溫硯 ,你是不是嫌棄我年紀大?”
他二十七,溫硯十九……八歲真的差很多嗎?之前晏明潯還說他們是&09;。
顧大總裁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切實地産生了外貌焦慮。
”我哪有!”溫硯矢口否認,憐愛地摸摸顧凜川的臉,”你多帥多年輕啊,一點也看不出來年紀,你看你眼紋都沒有……”
眉心倒是有一條很細很淺的豎紋,沒表情的時候看不出來,可一旦顧凜川稍微有蹙眉的動作就會看出來了。
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