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用指腹去揉顧凜川的眉心,”你看你又皺眉,不要皺眉,你以後多笑笑好不好?”
顧凜川:”…習慣了。”
他順著溫硯的力度放鬆眉眼,溫硯:”對對對,就是這樣!再笑一個我看看。”
顧凜川很配合地彎了下唇,弧度很淺。
其實他平時和溫硯相處時已經是最放鬆的狀態,唇邊經常掛著笑,溫硯也知道,但他就是貪心地想看更多。
”勉強吧。”溫硯對他點評了句,突然用兩根手指按住顧凜川的兩側唇角,往上一提,笑著說:”這樣就對啦。”
顧凜川每次把他逗得臉紅耳熱的時候,笑得都是這麼燦爛的。
”…別鬧。”顧凜川握住了溫硯作亂的手,一起塞進手心裡。
”沒鬧。”溫硯湊過去在顧凜川逐漸平下去的唇角上親了一下,甜甜道:”我喜歡看你笑嘛。”
怎麼突然撒嬌。
顧凜川輕咳一聲,放下的唇角再度揚起來,”好。”
路上顧凜川接到了林夏的電話,時間是晚上八點二十。
她說溫玉卓暈在後半路上,路人打了120,她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
顧凜川”嗯”了聲,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
三十公裡,就憑溫玉卓今天那副半人半鬼的樣子,能喘著氣兒跑完就怪了。
就是因為知道,顧凜川才會提這個要求,故意折磨他。
事實上不管溫玉卓跑不跑,他都會去一次溫家,解決該解決的事。
溫硯也咂摸出來顧凜川的意思了,故意道:”哇,顧總,你心眼好黑啊。”
顧凜川:”……”
”我當時是為誰?”顧凜川捏他的臉,表情看起來有幾分懊惱。
溫硯笑嘻嘻:”怪我怪我。”
不可否認溫玉卓是一個惡劣的壞人。
他對原主做的那些事,溫硯和顧凜川再怎麼樣都會有一些共情,尤其是溫硯,他不可避免。
畢竟人們往往對陌生人的悲慘遭遇都還會適當地表示同情呢,他們又不是大羅神仙,不可能半點情緒都沒有。
不過顧凜川就比溫硯分得開,態度也更坦然,他幾乎可以把過去的溫硯當成另一個已經去世的少年人看待。
他突然想到什麼,額角一跳,神色變得極其難看。
”你怎麼了?”溫硯被他陰鬱的神情嚇了一跳,歪著身子關切地瞅他:”不舒服嗎?”
顧凜川擰了下眉,深吸一口氣,轉眼間又變得和平時無異,扶著溫硯的腰道:”沒事。快到了,你坐好。”
溫硯看他又沒事了,半信半疑地”哦”了聲。
幾分鐘後,他們到了溫家。
林雅清還在醫院住院,溫玉卓這會兒應該也被送過去跟她母子團聚了。
整個溫家別墅空蕩蕩的,溫硯他們到的時候,只有溫崇山坐在沙發上,曾經的儒雅風度不複,脊背下塌,落魄又狼狽。
”顧總!?”溫崇山看到顧凜川的時候十分驚訝,趕緊起身迎接。
他家裡的傭人都被遣散了。
旁邊的溫硯抿了下唇。
這就是&09;的父親,眼裡彷彿永遠都看不到&09;,他比坐著的顧凜川還高半截呢。
溫崇山眼睛又不瞎,他就是不在意。溫硯感覺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