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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本就嚴寒,地宮裡更是冷得人心底發毛,再厚實的毛皮都擋不住陰氣直往體內鑽。
兩側石壁上每十步一盞銅燈,照亮前行的通道。這一處足以容納二十人,秋雲塵看見石壁上滿滿刻畫著一隊隊身披甲冑的兵士,皆騎著高頭大馬,他們最前方是一座大山,山尖立了座雕塑,山腳跪著一群人。
山道上堆滿了白骨。白骨的盡頭是一口鼎,鼎中火焰沖天。
這是一場祭祀。從那些對著人群的尖刀來看,祭祀品就是那些跪著的人。
秋雲塵無法從他們身著的服飾看出發生在何時,也無法推測出他們是哪朝哪代之人。北域近桑圖,但他們也並非桑圖人士。
另一側的石壁上,繪著同樣的場景。
他朝前方看去,幽深的通道如若深淵,一眼看不到底。隨著他一步步踏去,身後的火把一根根熄滅,黑暗如影隨形。
如此令人頭皮發麻,秋雲塵縱使再不信鬼神,卻也沒有回頭。地宮就在霧居山底,重明教的人總不可能沒來打探過,姬挽青總不可能讓陸明帶他下來讓他送死。
這麼想著,他一刻不停地走,倒也沒有機關陷阱。走了約有百丈遠,一扇青銅門出現在眼前。
門環被兩個銅獅子頭咬住,他靠著左右兩側的火光朝四周看去,門上嵌滿了晶瑩剔透的珠子,非金非玉,他一時竟看不出到底是何物。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秋雲塵推開了這扇大門,門後亮如白晝。
這裡好似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垂地的帷幔盡數纏繞著石柱,四面燭臺火光搖曳,牆面明珠璀璨。燻爐裡香氣飄蕩,正中孔雀銅塑靜靜矗立在石臺上。
右側的牆面鑲嵌著木架,書冊擺件、字畫瓷器,還有一張鋪了毛皮的躺椅。
左側擺滿木箱,約有十數。上方掛著毛發雪白的狼頭,垂向下頭的石桌,桌上一盞茶壺,並四隻小巧玉石杯子。
銅雀臺後上一扇素白的屏風,隱約可見兩側露出的珠簾和青色床幔。
顯然這裡有人居住。至於主人是誰,除了重明教主也不作他想。
但左教使口中的新鮮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這麼想著,秋雲塵便繞過孔雀銅塑,屏風後是一方長桌,桌上點了油燈,燈下是棋盤,棋盤旁是一疊裁成四四方方的,雪白的紙,與一根紅繩。
掀開最上層的那張之後,秋雲塵的眼神一凝:小巧雅緻的四角亭中,一白衣男子在環在四周的石椅上靠坐,腦袋輕垂,側臉有垂下的發絲遮住大半,身披青衫。最顯眼的便是那男子手腕上的紅繩,如今正擺在桌上。
景佑七年八月十五,姬笑離留。
姬笑離……那位曾經的魔教教主?若真是其畫作,看來這地宮的年代頗為久遠。不過畫上的男子又是誰……
暫且不想,掀開這畫作,底下卻是一本秘籍,上書“逍遙”二字。想到姬挽青曾說自己在逍遙門尋到真正的內功心法,莫不就是這本?
大婚當日被劫是個意外之喜,他雖在賭姬挽青不會就這麼讓他同別人成親,倒沒想到會被帶走。重明教如今與正道勢不兩立,他隻身入了霧居山,也算是計劃中的一環。
沈故靠逍遙劍法一舉封神,覬覦劍法之人自然也有。現在心法就擺在他面前,好奇心使然,秋雲塵伸出了手。
只是他還未翻開書頁,就察覺身後有人接近,腳步聲很輕,但還是被他聽到,霎時毫不猶豫一掌拍出,氣浪頓起,看起來並不像個被壓制了內力之人。
手中觸覺異常冰冷,倒在他面前的是個八九歲的男童,雙丫髻、青白衣裳,臉色也如同衣物一般顏色。
他這一掌未用全力,不至於置人於死地,怎的這孩子就倒地不起,甚至連聲痛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