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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居山巔,雅緻小巧的院子外荒草叢生。長長的木質過道自後門延伸至崖邊,秋雲塵一條腿直立,另一條腿蕩在半空,身側是滴滿水漬的鞦韆。
它的繩索纏在木架上,死死釘在土裡。
下方是刺目的白,陽光既熱烈又蕭索,遠山樹林中,雪地裡的馬蹄印由近及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
風依舊寒冷,他只穿了單衣,站在崖邊,像是隨時要縱身一躍,脫離漫漫無邊讓人恐懼的孤獨。
“夫人,午飯已備好。”
有人將他喚醒,秋雲塵轉身,是左教使陸明,站在敞開的後門一側,平靜地注視著他。
這位瞧著還稚氣未脫的左教使,事實上比他還要長幾歲,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就是最好的禁錮。
秋雲塵回了屋。淨手,擦水,飯後用茶水漱了口,便來到書房,翻看上回未看完的野史。
正如他來到霧居山後的每一日。
看書、練字,觀摩牆上的字畫,等姬挽青裹著一身寒氣回到他身邊,在夜幕降臨後同榻而眠。
他來到霧居山已不止半月,姬挽青不隱瞞外界任何訊息,卻也不會主動提起,他就像個瞎子聾子,日日乖巧地待在山巔主屋裡,哪裡也不去。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左教使陸明盡忠職守,日夜等待主人的傳喚。主人離去後,又守在主屋外保護教主夫人,一刻不離。
可重明教還有一位右教使,行蹤不定、形跡可疑。只因這位嗜酒的右教使偶會接替左教使,趁著主人不在,向他投擲一些寫滿重要訊息的紙條。
譬如今晨。
書桌上突然出現半張空白的畫紙。
他曾隱晦地詢問姬挽青:你的身邊人真的都值得信任嗎?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也因某種緣故而未曾暴露那個人。
秋雲塵將雕了喜鵲的小窗掩上大半,坐在書桌前,隨手翻開一旁的書。
又擺上一張白紙,研好了墨,筆尖輕沾,墨跡填滿了這張空白的紙。
後牆上放置了玉扇擺件,下方的燻爐升起縷縷青煙。衣袖裡捲起的畫紙滑進掌心,他慢慢展開,微低下頭,藉著腳邊火盆裡燃起的火焰,原本空白的畫紙裡出現幾個字。
“夫人。”
陸明恭敬冰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秋雲塵抬眸望向左前方,屏風外立著一個人。
“何事?”
他們很少交談過,他也很少開口,以至於嗓音有些沙啞。
“主人吩咐過,夫人若是嫌悶,可到地宮走走,裡面有些新鮮玩意兒。”
暗道就在主屋裡,靠近庭院那側的牆邊,擺放了古玩玉雕的物架後,有一個僅容一人駐足的暗室。
階梯很長,有潮濕的水汽在兩側的石壁上滲出,唯一的光源是陸明手中的火把。
階梯一直向下,又陡又滑,秋雲塵心裡估算著,莫約走了有一個時辰,最後在陸明的一聲“得罪了”中,他被攬著腰,急速墜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