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年輕人何止熟悉啊,簡直是讓我痛入骨髓!
幾個人面面相覷,尤其是我和柏邵言、朱碧文三人。
我媽見兩位長輩在場,沒再繼續盤問我,是啊,身為母親,居然不知道女兒的腿究竟是怎麼受傷的,若是老人問起來,一向強勢的媽媽該有多尷尬。
也許我媽是為了掩飾,所以把我輕輕拉到他們面前,其實我的腿已差不多全好,因為柏邵心付過一個月的錢,所以這複健的設施擺在這裡還是要用一用的。
我媽把我介紹給兩位輪椅上的長輩。
她雖然知道我和柏家的兄弟之前早已相識,但大概出於某種擔心,並沒有拆穿,而是佯裝若無其事。
柏邵言推著的老人是他的爺爺,當然也是柏邵心的爺爺。
而另位老人,該巧不巧,則是我外公的老戰友,火災那次還是託了老爺子的鴻福,我才能順利轉院。
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我們一家三口剛從中原一帶遷徙到北方,逢年過節,爸媽都要帶上我去見一位他們非常尊敬的大人物,可沒幾年,自從朱老爺子得了嚴重的腦中風,便卸去軍區參謀長一職,我媽帶我去的次數也少起來,每次都是她和我爸兩個人拜訪,說是我還太小,見了中風的病人會害怕,之後對這位大人物便沒什麼印象了,所以細細想來,也許在n多年,我就前見過幼時的朱碧文。
而且我也聽媽媽提過朱老爺子有個當主播的孫女,但我從沒想過,那個人竟然真的是朱碧文。
世界何其小,小的只剩下那一坨坨數不清的猿糞。
朱碧文依舊美麗大方,對我露出得體的笑,然而當我想起她和柏父有私情之後還能和柏家人正常來往,感到比發現ufo還不可思議。
柏邵言見到我的反應和想象中差不多,躲之不及似的不敢把眼神放在我身上超過一秒鐘。
朱老爺子興頭很高,口齒含含糊糊說我長的像我媽,說我媽長得像我死去的外公,說我死去的外公和他在朝鮮戰場上如何相互扶持、歷經磨難,柏爺爺似乎也很相中我,向我極力推薦他的孫子柏邵言。
我看見我媽在一旁笑的很牽強、很艱澀。
講著講著就到了傍晚,我準時回柏邵心家裡的時辰被耽擱,柏爺爺和朱老爺子最後板上釘釘:一起吃晚飯。
催促我回家的鈴聲果然如期而至,當時我正絞盡腦汁像柏爺爺試圖辯解,我和柏邵言之間沒有可能性,所以做了個非常愚蠢的決定——按斷電話,結果十分鐘以後,風塵僕僕的柏邵心出現在我們幾個人面前。
沒有最混亂,只有更混亂。
最驚喜的是柏爺爺。“邵心正好也來了,來來,兒女好事成雙,再好不過。”
我想我媽此刻心裡一定非常懊悔,為什麼剛才要在複健室把我攔下來,還不如假裝沒看見,之後逮到我再仔細盤問。
我也終於理清楚思路,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反對我和柏氏兄弟有來往。
柏邵言是花花大少,幾乎世人皆知,而柏邵心是朱家未來的乘龍快婿,和他有關系,就等於親手破壞外公戰友孫女的婚姻。
柏邵心手裡攥著我的衣帽,見這一場面,錯愕得整張臉的表情頓時像雕像一樣凝固住。
我媽的表情更難看,因為她比誰都認得他手裡拿著的是我的東西。
飯桌上,我被安排坐在柏邵言和我媽之間,柏邵心淡定從容將衣物遞給我,偷偷再衣服裡面握了一下我的手,我急忙抽回來,怕被人發現不妥。
“你和瞳瞳認識?”柏爺爺真是個精明的老人家。
“是,之前她朋友的父親做手術,我是麻醉。”柏邵心深深看著我,話裡有話,“我和瞳瞳也算不錯的朋友。”
柏爺爺的眼神突地一暗。“那就好,不用介紹了。”
柏邵心看了眼朱碧文旁邊的位置,似乎在猶豫,但還是坐過去,他和朱碧文相視一笑,表情輕松自如,我的心口突然酸了一下,他也可以將他救過我的事實提一提的。
心情焦灼而複雜,餘光時不時就瞟到柏邵心和朱碧文,食慾不佳,沒吃幾口,身邊柏邵言的手機震動就響起來,和柏爺爺打過招呼,他要離開座位時,一不小心將桌上的熱茶水打翻,滾燙的水滴落在我的手上,火辣辣的,燙得我捂著手背,低叫一聲。
柏邵言連忙按斷電話,掏出西裝胸兜裡帕子,蹲下來為我擦拭,連聲說對不起,而另一邊的柏邵心卻已經沖過來,擺脫柏邵言的拉扯,二話不說,牽著我的手快速走出包間。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忙啊。。。直到2011最後一天晚上,俺還拼死拼活的碼字。。勞碌的2011過去吧。。。
祝盆友們元旦快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