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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話可說,一直埋在他的胸口哭泣到嗓子幹啞,柏邵心終於將他自己最大最深的,一輩子都無法癒合的那塊傷疤揭開給我看,那裡血流不止,就像身下這個七尺男兒潺潺流下的眼淚。
“腿上留下的疤是在火災現場燒傷的,當時我正想辦法救她,可是最後,我無能為力,只有看著她失去生命,當我想逃出去的時候,火已經燒到手術室,我以為我會和那女孩一起死在那裡,那我是不是也會安心一點。”
我不願再聽下去,猛烈搖著頭。“不是。”
“瞳瞳,我必須跟你坦白,那次在ktv裡,你在走廊撞見我時,你當時的樣子確實讓我想到了她,我真的很懼怕那樣求救的眼神,我擔心我做不到。”
我用食指封住他的唇。“可是美容院裡你不顧一切救了我不是嗎?”我用了點蠻力用自己的手臂纏繞著他。
“我是憑借本能去做的,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死,就算賠上我自己。”
我抽抽搭搭,語不成聲,細碎的吻混著眼淚,落到他的胸口:“謝謝你,我的騎士。”
一整個晚上,柏邵心和我講了很多他過去的事,我們沒吃飯,沒睡覺,光著身子在被子裡一直聊到天亮。
那次事故的發生,引起媒體和公眾的劇烈反響,消防部門參與調查,最終責任歸咎於醫院的消防安全管理部門,柏邵心作為最後一個放棄女孩生命逃出手術室的醫生,小腿嚴重燒傷,出國計劃理所當然地被取消,他在醫院治療和休養一陣之後,便決定回到家鄉,他的爺爺曾是s軍區的副司令員,順理成章申請調回陸軍總院,只不過,由於醫療事故的發生,他的軍銜被降一級。
我不動聲色安然聽著這些,他問我真的確定要接受一個痕跡斑斑的男人嗎?
我指指自己身上留下的棕色印子。“這才是痕跡斑斑。”
是想安慰他的,可他的眉頭又皺起來,我輕輕撫平,繾綣地吻。“我們都已經傷痕累累,只要今後互相珍惜就足夠。”
柏邵心的記性好,無可厚非,追問起我的秘密,我心虛得啞口無語,剛才是為了套話才故意用激將法,其實我真的很想有一兩個驚天大秘密可講,但是就像他說的,我這個人透明可鑒,周圍的男女關系也是簡單瞭然,除了和文鈞冶在小學階段曖昧過一陣,我都快數不清自己已經多少年沒近過男色,真是虧本。
早晨我渾渾噩噩趴在他身上想睡不敢睡,感覺到額頭上被印了一個深而長久的吻,才放心進入夢鄉。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基本是在康複中心和家裡這兩個地方渡過的,透過系統的複健訓練我的腿恢複很快,將近一個月後,不說是健步如飛,也應該算身手矯捷。
柏邵心終日忙碌,有時間就回來陪我,或者帶我去做複健,後來幾次,我看他疲倦的樣子心疼得要命,便趁他下午回來補眠的時候,自己往返於康複中心和家中。
可是,非常不巧的,竟然讓我在殘疾人士彙總的地方遇見了四肢健全的我媽。
她不近視、不老花,一眼就把我認出來,接著像提溜小雞一樣把我從器械上弄下來。
我從她眼中看到心痛、不解、惆悵等等各種情緒,當然,作為一個現代化社會高素質的督察同志,我媽並沒有像在家裡一樣對我嚴厲訓斥,而是痛心疾首地凝視我許久。
從未見過如此一招,我冒險地選擇先發制人。
“我,我上班的路上不小心摔傷的。”
她對我編謊話時的反應瞭若指掌,不做聲,不追問,等我自亂陣腳,我們母女過招的日子長達二十年之久,而我勝利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如果是上班路上的話,你的公司會負責報銷醫藥費,把收據拿來讓我看看。”
“收,收據?”
“嗯,你想說現在沒有是嗎,那也行,我跟你去你租的地方看看,正好我還沒去過。”
我沉重地噎了一口口水。
“要不然我去你單位確定一下也行。”我媽又出奇招。
“別。”我拉住我媽的手,我都快兩個月沒去越城上班了,哪來的醫藥費收據,我媽是行動派,等她查出個水落石出,我只能罪加一等。
正當我媽把我逼到絕境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分別推著輪椅從我所在的複健室門口進來,我頓時明白了我媽在康複中心出現的原因,更令我詫異的是——今年我真是衰到地球另一端的美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