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駿也聽見了,他在心裡冷哼,沒見識的鄉巴佬。
應晃朗也有心逗一逗梁駿,“你爸的是你爸的,你怎麼這麼理直氣壯?”
梁駿不以為然,“我爸的就是我的啊,他就我一個兒子,車子房子公司和錢,遲早全歸我。”
吃飯的地方很高階。
窗明幾淨,人數不多,氛圍靜謐優雅。服務員客氣周到,領他們到了靠窗的位置。餐廳所在的樓很高,落地玻璃窗是透明的,仰頭能看到藍得醉人的天空,低頭能看見藍城高樓林立和車水馬龍的立交橋。
“今天我請客。”梁駿沖應晃朗眨眨眼。
服務員先上了紅酒,然後慢慢上菜,盤子挺大,但食物都只是小份。
“你都嘗嘗,有喜歡吃的我們再加。”梁駿邊拿過高腳杯幫他倒酒,邊說。
應晃朗伸手攔他,“我下午還要上班呢。”
梁駿說:“就一點點。而且紅酒的度數不高的。”
嘴上這麼說,手底下還是幫他把一高腳杯倒滿了。
應晃朗無奈地看著他。
“就一杯,”梁駿推到他面前,“配著菜吃,真的很棒。”
應晃朗拗不過他。
但他也體會不了棒在哪裡。紅酒的味道充盈他的口腔,味道是微微的澀。
有次咽得猛了,他捂著嘴咳了半天才緩過來。
一抬頭,從臉到脖子都緋紅一片,眼眶也泛紅,有些微淚意。
於梁駿而言,這一幕賞心悅目。
吃完飯,應晃朗臉上的紅一直沒褪。
梁駿去刷卡結賬,回來牽著應晃朗走。他真沒想到那麼一點兒紅酒,應晃朗就好像醉了。
一直到了車上,梁駿都在打量應晃朗。真的醉了嗎?太容易醉了吧?是不是裝的?這副樣子太令人想調戲了。
“哥哥。”
應晃朗抬眼看他,用低低的,微啞的嗓音,從喉到鼻,撥出一口滾燙的氣息:“嗯?”
梁駿猛地別開目光。
應晃朗不會撩人,他在梁駿面前總是十分溫和,甚至稱得上溫吞。做事小心,拘謹,有時候連多看他兩眼都不敢。梁駿大部分時候都只覺得他好玩,好逗。應晃朗對他很好,他享受其中。
可今天這一聲輕輕的“嗯”,帶給梁駿的感受就如同那天他摸了摸他的頭。
指尖的力度與喑啞的嗓音都是那麼輕柔,若有似無,卻撩得他脊柱酥麻,腰窩酸軟。
他們沒回網咖。
到家的時候,梁駿在應晃朗的褲子口袋摸出鑰匙,應晃朗握住他的手腕,聲音悶悶的,“梁駿?”
“是我,怎麼了?”
應晃朗扶著門,“有點暈。”
“別急,馬上就到家了。”
開門進屋。
應晃朗先脫了自己的外套,露出白色t恤。梁駿瞥了一眼,訝異於這個人因為醉酒居然連鎖骨都泛著粉紅色。
他要倒水喝,梁駿趕忙過去,把他扶到屋裡,然後自己倒水給他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