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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聽見了。”
一個年輕男子隨即作答。雖只短短五個字,那嗓音卻清潤而透徹,低沉而迷離,仿如環佩作響、玉石擊鳴,又如夜風拂面、星月籠罩,煞是好聽。
屋內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和其侍衛出現在門外。那男子星眸俊目、眉如墨裁、鼻樑挺峻、薄唇上勾,五官立體分明似畫中的錦繡山川,氣質清俊,如秋夜的月色凝霜。
他就這般邁步跨進門內,黑色的錦袍下擺隨之而動,腰上的玉帶琅環相擊低鳴,以及發間的紫金高冠螭紋栩栩,都映襯著一身非凡的貴氣,姿態從容不迫。
眾人一時看得呆住,竟都忘記該做些什麼。唯獨西嶺月咬著下唇,明白自己失言了。
李錡則臉色一變,旋即平複,走上前拜道:“下官參見福王。”
福王李綰,字成軒,乃先皇順宗親自撫養的兒子,當朝太後最寵愛的幼子,亦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同胞兄弟。如今聖上正值壯年,尚未冊立太子,宗室之內當屬福王身份最尊,乃眾親王之首,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見眾人都呆立原地,不知行禮,福王李成軒的侍衛接著開口:“你們都被我家王爺的音容笑貌驚呆了嗎?”
李成軒淡淡瞟了他一眼,聲音不怒自威:“小郭。”
被喚作“小郭”的侍衛立即垂下頭去,不敢再言。
眾人這才紛紛驚醒,連忙
下跪拜道:“下官小人)見過王爺。”
西嶺月也麻木地跟著行禮:“民女拜見福王。”
李成軒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走到羅漢榻前,撩起下擺從容落座。他所過之處,一絲絲龍涎香氣飄忽而來,飄入西嶺月鼻中。她猛然抬頭望向李成軒,只一瞬,又立即低下頭去。
其餘人也跪在原地不敢起身,暗自猜度福王前來鎮海的意圖,難道是聖上有什麼旨意?
一時間,眾人各懷心思,屋內一片沉默。李成軒好似並未察覺,笑著看向李錡:“聽聞李僕射傳召昨夜的侍衛問話,本王好奇之下便過來看看,因見屋內討論熱烈也不好打斷,遂在隔間裡聽了片刻。無禮之處,還望僕射不要怪罪本王。”
屋後的小隔間?那裡可是書房的婢女們當值之處,因著調查行刺一事,李衡刻意將婢女們都支開了。也不知福王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西嶺月瞟了一眼李錡。
李錡顯然臉色極差,勉強笑回:“王爺說笑了,昨夜您親歷此事,關心也在情理之中。幸而下官不辱使命,方才已將刺客捉住,但幕後主使仍待拷問。”
“辛苦李僕射了。”李成軒寥寥一句,並未詢問詳情,他像是突然發現屋內的情形,表情微訝,“怎麼都還跪著?難道本王有三頭六臂?”
“王爺說笑了,王爺豐神俊朗……”一陣恭維聲適時響起,眾人陸續起身,卻都不敢放鬆心神。西
嶺月也怕再生出什麼風波,便將頭埋得極低,後退幾步站到了燭火的暗影裡。
偏生李成軒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清冷地笑著:“蔣家娘子是搜捕刺客的第一功臣,怎麼站得如此靠後?”
西嶺月心中哀號,只得從暗處走出來,斂衽再拜:“王爺謬贊,民女不敢居功。”
“娘子謙虛了。”李成軒微笑看她,“你斷案如神,本王方才已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本王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娘子回答。”
西嶺月瞬間提起精神:“王爺請問,民女知無不言。”
“方才那刺客被捕時,口口聲聲說李僕射窮兵黷武,娘子你是助紂為虐,不知你聽了作何感想?”李成軒緩緩問道,就如同評判一幅字畫、一杯好茶般輕描淡寫得令人驚訝。
屋內氣氛驟降,眾人聞聲變色,唯獨李錡面無表情。
西嶺月心內更是震驚,不知福王為何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且不說李錡是鎮海之主,手握重兵,他一個親王到了別人的地盤容易招致禍端,即便是從禮節上看,他在李錡的府裡做客,又怎能出言拆李錡的臺?
是福王早有準備,並不懼怕得罪李錡?還是他在長安橫行慣了,不知藩鎮節度使的權力之大?西嶺月的心思飛快地轉著,又看向一旁的世子李衡,果然瞧見他面露不悅之色,似在忍著冷笑。
西嶺月轉了轉眼珠,靈光一閃,回道:“什麼?王爺說李僕射忠君愛國、仗
義疏財,問民女有何看法?”
她這話鋒一轉,屋內的氛圍立即升溫,不僅解了李錡的圍,也成全了福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