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啊,差一點就被發現了,還好之前的審神者只能感受到靈力的波動。大姐姐好像很困惑呢,我不介意再陪你去一趟醫院喔,畢竟,我很喜歡你為我編頭發的那股專注勁兒,也喜歡你送的漂亮的玫紅色緞帶呢。所以,就這樣默默地,作為你的守護刀存在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體刀劍還存在於現世(博物館)的真品刀劍無法以付喪神形態回歸現世,比如小秋田、亂醬、大和守安定(這裡登場的安定並不屬於總司)。
今劍實體已經……
☆、91
作者有話要說: 南泉一文字回憶篇是兩只有著“喵”口癖但自稱“並不是貓”的刀和艦的主場,(艦娘)多摩、南泉一文字。
回憶時間線是香那和安落在港區進行理論知識培訓期間,加州清光的動機也展現出來。
南泉一文字將柔軟的身體弓出舒適的弧度,他靠著抱枕,慵散地靠在咖啡屋外的歇腳椅上一動不動,等待著加州清光的密約。
細密纏綿的雨靜靜下著,透過歪歪斜斜的風,雨絲落在空蕩的杯中打著旋兒,這天然的拉花如記憶水面湧起的一圈圈漣漪……
那是略早於現今的舊事,憶起那時,港區外種植園中還有幾株試圖以纖弱之姿翻越圍欄的幼嫩的番茄苗,人工草地也未枯槁泛黃。
故事的開端並不美好。人工島外的海域,是被核侵蝕的混沌的集中營,不知疲憊的“怪物”聚在一起發起虔誠的祈禱,向神明祈願救贖這個世界。
招致而來的並非正統意義上的神明,縱使良知尚存也被這漆黑的擴散之惡(核漫物)感染成災禍。
於是,懷揣著破碎的希望,苦痛不堪的人們墜入深海,與被擊沉的艦船的怨靈同生共死,成為了向人類複仇的深海棲艦,詛咒著這個汙穢不堪的世界……
在那之中,擁有強烈執唸的亡者,不甘於海面的壓倒性屠殺,將染血的利爪伸向了人工島,於是,基於詛咒,刀下亡魂的怨靈重新獲得了人類的形態,遺失了曾經的名字、不論戰績,通通淪為了武器的奴隸。
而所謂的武器,便是破碎艦裝的廢銅爛鐵,經由強烈的執念鑄造而成。
思想的愚者,不滿於智者生搬硬套的壓迫記憶,“我是誰,我從何而來,我要到哪裡去。”
無言的詛咒,無聲的吶喊,深重的執念鐫刻在他的心底,停滯了許久,智者給予的答複縈繞在耳畔:
「銷毀、撕裂這個骯髒不堪的世界,回到沒有核汙染的時代,去重鑄,去改變歷史!」
“是這樣啊……”提著刀劍一如既往地做著枯燥單調的巡視工作,區別於命令中報複物件的生物進入了視野,頭圓面短耳朵尖,比脆弱的人類更嬌小,某種趨於本能的引誘,刀尖發出強烈的震顫,刀劍體內積聚的沖動,想要去觸碰、去斬斷、去弄壞它,卻被它靈巧的躲開。
然後,這小小的異常將完美咬合的齒輪磨出了印痕,那天衣無縫的運作方式已然改寫。
“我想起來了,我的名字是——南泉一文字。”
南泉斬貓的故事,是比亡靈的怨念更為強烈的詛咒。詛咒與詛咒相抵,便頗為微妙地擁有了負負得正的效果。自此,南泉一文字的生命中迎來了短暫的曙光,他徹頭徹尾地清醒了。記憶回溯的瞬間,身為付喪神的本能壓制著昔日同類的惡行……
接下來,便是較為俗套的劇情。奮起的覺醒之刃妄圖說服其他沉睡著的人,被死板規矩的追捧者關押進地牢。
基於鎖鏈的約束,祈禱(怨念)的洗禮(詛咒),蘇醒的貓之直覺又隱匿起來,豎瞳中的烈火流金消失殆盡,被堅固的鐵鏈囚禁在地牢中,幻想著不曾存在的碧藍之海。
這副光景並不美好,遺棄了刀鞘,刀身為詛咒穿刺形成孔隙,禁錮在牆壁之上,刀鞘便如同人的衣服,雖然無人可見、光線慘淡,他赤身裸體為怨恨化作的鎖鏈所束的屈辱狀態仍深深牽制著羞恥心,情面難卻,他不得不半跪著以交叉的雙臂抗拒“敵黨”死板的眼光。
某個尋常的夜晚,炸裂的炮火沉入深海,升騰起染血的星輝,將他的視線再一次點亮。
“多摩醬,你沒必要那麼拼命啦,我們的任務只是遠徵來收集資源。”同行的驅逐艦對於她使用特製炸、藥驅散黑霧的舉動表示不認同。
淡紫色頭發的輕巡少女徑自說道:“這座浮島很奇怪喵,我稍微有些不放心,如果存在著地下洞xue的倖存者,就有接回人工島的必要。”她麻利地卸下水上艦裝,舉著探照燈,背負著單裝炮隻身前往洞xue。
“真拿你沒辦法啊,那麼半小時後在水灣集合。”下達指揮令後,其他艦娘開始拾取已轉變為鋼鐵、鋁材的殘骸。
探照燈掃過的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映著斑駁的血塊兒,少女撞著膽子,向氧氣稀薄的洞xue高呼道:“有人嗎喵?”
理所當然,回應她的是從背後擠壓而來的烈風之刃。波動、銷毀、撕裂,將戰敗的怒火宣洩而出,如同咆哮的巨浪將艦船吞噬在海霧中,少女滾到洞底。
她半跪在地上,揉了揉蓬亂的短發,像是在遏制住自己受挫的情緒,以平和之音安撫著自己:“已經沒事了喵。”
「喵?」聽到了那熟撚於心的擬聲詞,僵硬的直覺開始蘇醒。饑餓的野狼遇到了送上門的食物,於混沌中蘇醒的南泉一文字聞聲而尋,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少女狼狽的景象,現在的狀況便是丟入煤堆的白雪,碰了一鼻子灰,糟糕透道:“多摩才不像膽怯的貓呢,喵!”
「你的名字是多摩嘛,和常見的小貓一樣呢,或許應該叫你“貓之少女”。」
他肆意地吐槽著她的自稱,而她只是將探照燈的光線指向自身,在幽深的洞xue底部投射開來,她那淺紫色的短發被白如月色的柔光環繞。這樣的結果,是通心透骨的對視,從她那赤如尖晶石的瞳孔中露出了困惑無比的神情,看來是在窺探這全新的環境吧。
同時,他也有些小小的不甘——原因在於,她無法看見他。即使四目相對,她所觸及的也只是禁錮於牆壁上的殘破之刃,他饒有興趣地想要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