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邦人的路不熟悉,繞半個圈子後,原本攔截在前的他們也落到後面。
半天以後,益王的人影都看不見,鎮子裡一些宅院開啟,一個身穿官袍的人送出楚芊眠等人。
“姑娘好走,一路順風。”
這位大人,也是不久前襄陽會戰時,得到楚姑娘醫藥和糧草相助的人。
打仗時拖後腿的女眷們都在這裡,太子重回姐姐身邊,小臉兒笑得似一朵花。
他自幼生長在徵戰裡,不覺得驚嚇也不叫苦。
為鐵權等人的安全,呂勝跟他去了。由最近一批到的呂闖等人帶著楚芊眠一行往河邊上船,這裡離長江很近,隨時遇到支流,風勢剛剛好,很快上大船。
馬也上去。
船開動,不是順流而下去漢口,而是往回走,過數個碼頭下船,重新上馬,尾隨在益王身後。
益王和鐵權一前一後,重返陝西境內。有五天過去,益王頗有寬慰:“沒讓這小子沿路得到支援,這一仗打到現在算打得不錯。”揚鞭往前:“追!咱們人困馬乏,他也是一樣。離西寧雖有路途也不能大意,決不能讓他逃回西寧。”
益王忽然很解氣,鐵世子不怎麼敢交手,就是一直的逃。可見人馬懸殊,他也害怕。
前面自己輸的兩仗,另有原因,另有原因啊。
王爺瞬間回來底氣,中氣自丹田而出:“殺!”
前面。
呂勝和鐵權並騎而逃,隱約聽到後面動靜,問道:“他在說啥?”
“應該說我們窩囊吧,不敢打以少勝多的仗。”
呂遠在後面聽到,大聲道:“胡說!爺們這叫引君入甕。”
呂近笑道:“丟死人,那叫請君入甕。”
鐵權對他們眼饞:“哎,我說你們都不缺錢,生意不用做了,跟我當兵去吧,個頂個的都不賴。”
呂家兄弟對他嗤之以鼻。
這樣又是一天以後,前面再次出現路標。一行五、六個舉著面不大的旗幟,上寫一個“楚”字。
“這裡這裡,鐵世子,往這裡走。”
這是楚芊眠在這裡時,救助過的難民。
鐵權回身看益王旗幟還遠,可以寒暄幾句,笑問道:“收成可好?”
“好著呢,自從姑娘指點到處耕種,今年收成遍地都是。”接應的人上馬,帶著他們行過一長段的樹林子,面前出現金黃色,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莊稼地。
“這裡是沒顧得上收的。”
黑色的野豬從莊稼地裡拱出來,驟然見到很多人,嗷的叫上一聲轉身回去。
鐵權等笑了:“真不錯。”
接應的人帶著他們走的這是小路,很快到一片小山頭上,山下馬蹄奔騰,益王的人馬正在透過。
“放箭!”
鐵權喝命。
益王剛明白中計,後隊喧鬧:“楚姑娘在我們後面!”
一面楚字旗幟迎風揚起,及時趕到的楚芊眠在旗下含笑。背後散開來數千人,衣著不一,兵器也不一。但哪怕是個農具,也閃寒光。太子在姐姐馬上拍手喝好:“好啊,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