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姑不知不覺的自豪了:“嬸子大娘世子兄弟忙活的時候,我看過這山,找到兩處泉水,澆地足夠了。上山以前,花四姑娘能打,我不會打,我和小郡主看的是山下的地,除去咱們起初的地方黃土對天,好似沒有水源,別的地方只要有綠的影兒,就能種出來東西。”
小郡主拿出商議大事的肅然:“春姑和我會想辦法把黃土對天的地方,也種上東西。以後咱們回來走走,到處是果子樹,多美氣。”
呂勝翻眼,低聲喃喃:“有多倒黴還要退回來。”
樊華又覺得張春姑很中用,中用對他可是千金貴重。這“中用”二字,契合到他以前的不中用上面。樊華很喜歡,親事成的好。
這件也定下來。
當天把石屋子洗刷,天熱幹得快。當天大家休息,把強盜的好東西煮出來大吃一頓。當天,把擄來的人釋放,他們不肯走,願意留下來幫著種地。
有兩個是商人,呂勝同他們交談幾句,驗明不假,和他們聊起生意經。現在主要缺的是糧食,呂勝想知道最近的地方,哪裡可以用珠寶換糧食。
……
廣白縣城裡的夏縣官不是天天都和強盜聯系,但這天一數,有半個月了,王二沒到城裡要酒要肉交東西,難道本省的財寶真的已全到自己手裡。
夏縣官飄飄然。
他是個聰明人,十年寒窗的時候就知道要什麼。而當上縣官以後,更知道攬財的重要性。天天恨自己沒機會,京裡亂了,京都失去對各省的治理權。益王擁立二殿下以後,各省更群龍無首。
稅銀送不走,說不好到哪個省就讓人劫走,省裡索性不送。下面的縣城效仿的很多,都以道路混亂為理由,或者說糧食不足又失去供給來源,暫借稅銀。
夏縣官發現日子忽然就美了,天下掉大餅不偏不倚,砸在他嘴裡。
然後,他就盯上難民。每個難民離家的時候,家當都在身上。
得來太不費功夫了,只要有人手。
王二本就是強盜,不過給夏縣官送的銀子多,省裡幾次圍剿,憑王二的一百號人怎麼擋得住,都是夏縣官通風報信讓王二活下來。
叫來王二,兩下裡一合計,官道上已沒有難民走動,死寂的好似天地空空。
沒了財路怎麼辦?到處搜尋難民藏身之處,上門搶。
凡是往廣白的難民,夏縣官讓衙役問出住址,讓王二過去走走。有的地方難民走光也不空手而回,見誰家宅院大,總能找出些東西。有的地方就是避難所,女人和糧食就成他們的。
夏縣官的底氣,是往省裡送女人和珠寶。
好吧,如果本省再也搜刮不出財物,夏縣官頗覺遺憾,但是可以讓王二把餘下的財物送來。
他眯著眼想著大量的珠寶落到腰包裡,而亂不可能一直下去,等到太平盛世將是多少錢,不由自主笑得張開嘴。
“轟隆隆,”
外面打雷似的出來一聲。
夏縣官一屁股落到地上,呲牙咧嘴的時候往外發脾氣:“誰在喧嘩!”
“老爺,這是……”
“交出貪官夏順!夏順殺人越貨,償命的日子到了。”
夏縣官也聽清楚,露出兇狠:“去看看是誰,再把老爺的人馬叫出來。”
省裡不是所有大人都吃賄賂,夏縣官隨時有一班應付的人。
兩百來個惡霸模樣的人來到衙門,城外的呼聲也問明白。
“老爺,附近的難民聲討您,為首的是個姑娘,打一面旗子,上面寫著楚姑娘。”
夏縣官哼哼兩聲:“如果好看,老爺收了她。”帶著惡霸們上城頭。
往外面看,見到一面旗幟風中露滄桑,好似經歷過無數風雨。
夏縣官想想,附近沒有楚姑娘這一枝,這面看似揚起許多年的旗幟是從哪裡出來。
難道是讓自己殺了的米鋪大戶楚家?
還是落到自己手中的哪一個姑娘孃家?
讓衙役對外面喊話:“就說老爺是朝廷命官,讓他們不要胡鬧。要知道這亂的時候,老爺有勾決的權利!”
旗幟下面,楚芊眠聽完回話,對稷哥道:“這個自稱朝廷命官的人,是個壞人。”
“壞人!”稷哥握緊小拳頭虛打一下。
“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