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已得到鐵氏母女的明確回複,呂勝再和楚芊眠囉嗦,小郡主只當聽不見。
這裡面張春姑出力不少,和她相比,樊華的話大摻水分。張春姑從面相上看是個老實人,說話也沒有“常在你懷裡”這種,鐵氏和楚芊眠請張春姑詳細說說。
張春姑如實的說了同行的日子裡,小郡主天天在呂勝馬上的事情。冬天還能說隔著皮襖子,不承認這叫親密。春天呢?夏天呢?
見到楚雲期後,呂勝就把小郡主丟到國舅隨行中的女眷中,但是不能抹殺以前的日子裡,一個少年帶著小姑娘同乘一騎的親暱。
再說郡主如今人手充足,張春姑又幫她說動還沒過門的兩個準妯娌——奉新伯家花姑娘、孔禦史家孔姑娘。
“曾經在一個馬上過的不認賬,那我們都成了訛親事。”
這種措詞只能出自樊華,由張春姑學給二位姑娘聽,即刻把她們打動,從別人利益被幹涉,到將影響自己同等的利益上來想,義不容辭的幫小郡主說話。
花姑娘和孔姑娘又出面,在女眷中拉攏贊成的人。郡主身份遠高過呂勝,不是逢亂,怎麼輪得到呂勝?人家還沒有家中長輩在這裡周護,眼看著小姑娘一個人孤軍戰呂勝,女眷們發揮好心地,紛紛支援。
上官知更配楚姑娘,也佔重要作用。
對元團雪小郡主來說,形勢一片大好,一片倒兒的向著她。
她對呂勝道別時,放心的叮嚀東叮嚀西,好似一個小妻子。呂勝不耐煩,小郡主因他又要打仗去,也沒有不高興。
相比之下,上官知就簡單的多。他用深情的眼神道別,把準岳父膈應出一地的雞皮疙瘩。
楚芊眠讓太子對國舅道別,太子嘟著嘴兒不情願。在他下巴上搔幾下,搔得太子格格一笑,國舅大為滿意。
這笑是他的,誰要來搶,國舅可能會老拳相向。
能打的人都走了,文官和女眷們留下來,在這裡度過從去年以後,難得的悠遊日子。
俞太傅也留下來,伺機教太子念書。國舅已拜託給他,請他當太子師。太傅不是“不讓睡覺的舅舅”,小太子並不煩他。跟著楚芊眠念三字經時,太傅越來越多的坐在旁邊,太子有時候還會對他一笑,當他是個熟悉人。
這一天,也是西寧王來到宣府關城的日子。
……
一行五十人簇擁一個男子進關城,守城的兵納悶,這人威儀好重,殺氣也重,這是哪裡的官兒?
不到兩刻鐘,謠言傳到上司耳朵裡。過來就罵:“胡說什麼!摘誰的官?沒有的事情!”
“可是大人,忽然來人,從官場上來說不是好事兒。您官兒小不擔心,幾位品級高的將軍,他們真的沒事情?”
上司給他一腳,罵道:“你小子不是官,懂個屁的官場,好好當兵,不是欽差,也不是摘官!”
“那他來做什麼?”
上司無奈:“你們真煩,我告訴你們吧。那是西寧王,王爺的事情咱們都管不著。”
“咦?咱們宣府關城不是西寧王的地盤,他來做什麼?”
“站你的崗守好門,別再廢話!”上司氣呼呼走開,這群當兵的,大字不識一個,編造閑話卻比秀才還強。
將軍官署裡,有一定品級的將軍,不管西寧王見過和沒見過的,都在這裡。
奇怪的人也不少,西寧王到這裡來幹什麼?
“列位,都聽說沒有,京亂又有新說法,益王已宣佈起兵,打的旗號是擁立二殿下還朝登基。繼京裡去年登基的大殿下宣告,中宮嫡子是國舅所殺,國舅捲走禦璽以後。益王宣告中宮嫡子是國舅所殺,國舅謀朝篡位不成,讓他和大殿下、二殿下聯手逐出。但先皇遺旨命二殿下登基,大殿下困住益王,又把二殿下軟禁。益王聲稱他費盡辛苦和二殿下逃離京都,如今理當還皇嗣於正統。你們怎麼看這事情?”
西寧王不是這裡的上官,但他問的,每個人也都想探討。
他們私下裡就探討過,再能和一位王爺探討,聽聽他的不同見解,他必然有大家聽不到的訊息。人人搶著發言。
“王爺!先不說哪位殿下應該登基,咱們就說說先皇剛去世,女真就進犯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京外的關城是一群蠢蛋還是一群內奸。我們和京外的駐兵透過信,他們親眼見到這輩子沒見過的大批女真人,都說舉國來犯,京外關城是紙糊的嗎?那麼多人硬是看不見,一直放他們到京城外面!”
西寧王點頭:“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