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華跟隨鐵氏,留在楚芊眠那屋裡睡。樊華隨楚雲期出來,見到以後,說聲小解。等楚雲期回屋後,他來到小郡主身邊。低低的問:
“記得多喝水,不然明兒就流不出眼淚。”
小郡主點頭:“喝了的。”
“春姑讓我對你說,不要揉眼睛,如果紅腫就要休息幾天才能哭。”
“謝謝春姑也謝謝華哥哥,我記住了。”
靜夜傳音,呂勝離得近,也沒打算不讓呂勝聽見,呂勝開始大喘粗氣。
樊華鄙夷:“你搬個風箱來也不行,我是哥哥,我當家。”說過好生的得意,回去的搖搖又擺擺,好似心情爽快中乘風而行的仙人。
張春姑侍候鐵氏洗漱過,把小郡主叫進去睡了。呂勝原地一步不動,巡邏的人都對他笑。
……
一早醒來,國舅渾身舒泰。香氣從窗外進來,不知是草不知是花,但經山谷澄淨,嗅上一口就把人的精神全提了起來。
鳥兒啁啾的叫,水中有魚撲騰聲,國舅笑逐顏開,喚兒子:“你這地方選的好。”
他想到的是,太子是至高的身份,這種地方配得上。
早飯送上來,新蒸的餅子、野菜燉肉裡面摻著植物根莖、現摘的果子又脆又多汁。
國舅喜笑顏開,有這些吃的,太子才能長那麼胖。認真的來講,國舅認為比在宮裡帶的還要好。
飯後出門散步,見到太子和楚芊眠出屋來。屋外擺放樹根挖成的小板凳,楚芊眠坐一個,太子坐一個。
“幼不學,老何為?”
又開始念起三字經。
太子乖乖的跟著念,透過木葉的日光把他小臉兒上眉眼照得清楚,和先皇頗為相似。
國舅不由垂淚,連說像像,身不由已對著太子走去。
“不給睡覺,的舅舅!”太子鑽到楚芊眠懷裡,拿出他沒有辦法時最為犀利的小武器,小屁股對著國舅扭幾扭。
但是,國舅卻沒有楚雲期的待遇,太子甚至不回頭看看把他扭沒了沒有。
楚芊眠連聲哄著:“舅舅和哥哥一樣疼愛你呢,”
“不……。要!”太子在她懷裡拖長嗓音,奶聲奶氣不慌不忙再道:“要姐姐,要哥哥。”停上一停,應該是歇口兒氣,又來上一遍:“不給睡覺的舅舅。”
這一遍清晰完整,中間停頓不長,楚芊眠大喜,跟隨國舅身後的上官知也大喜:“稷哥能說這麼長的一句話。”
太子元承稷是夏天生,六月裡的人,在這初秋季節剛過一週歲還沒兩個月。
他算是說話早的孩子,但頭一個長句就對國舅不利。
國舅看著楚姑娘高興,看著兒子高興,自己也應該高興,卻高興不起來。
上官知忍住笑請他回屋:“昨天您說商議事情,這就開始吧。”
本想山谷中散個步,來個雅興小秋遊的國舅悻悻然而歸。進屋後,窗外傳來太子乖乖念三字經的聲音,國舅乖乖的不敢出去。
複仇之戰非打不可,經過三天的商討,還是由安巴出面,上官知帶著施央等原班人馬協助,老王的五百兵馬潛伏暗中。不是一定需要他們出面,就繼續隱藏。
呂勝攢的氣總算有出的時候,他踴躍要去。臨走的時候,沒完沒了的和楚芊眠絮叨:“我去不了幾天,這幾天我不在,別忘記小的時候,你打鞦韆後面是我,你上街我跟著,你喝茶我捧壺……”
刀豆和槍豆親事得解決,恢複舊日心情,把呂勝取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