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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呢?
不過僅僅一個晚上而已,彷彿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金蓮拷問自己,細細思量,約莫是溫情的殺伐果斷震懾了她,也許是溫情為身邊丫鬟說話的模樣打動了她,更有甚者,是她終於脫身而出,不再把主子的仇怨當做自己的仇怨,能夠用一種更平和的眼光去看待別人了。
但這些想法都只能存在於金蓮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這會兒她依舊是大夫人的貼身‘侍’婢,依靠著大煩人的權勢才能有口飯吃,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聽了金蓮的回稟,大夫人甚是不滿,她皺了皺眉頭,胖胖的手指頭摩挲著茶杯的外壁,輕聲細語,卻意味深長地問:“喔,那麼昨夜你為何沒能把溫情那個小蹄子給引過來啊?我領著人等了一夜,什麼也沒等到,‘逼’不得已,只好冒著打草驚蛇的危險,派了個小丫鬟去問問你,誰想,你們竟然一塊兒回來了……”
這話中的意思,大夫人似乎已經對金蓮起疑了,認為金蓮是刻意包庇溫情。
上位者,往往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太多疑,即使是待在身邊許多年的奴僕,也不見得內心深處有多麼信任,總是在會看不見的地方多留一手。
“噗通”一聲,金蓮一個猛子就跪在了地上,之前本就跪了許久,這會兒又突然跪了下去,金蓮只感覺到膝蓋一陣鑽心般的疼,然後就麻木掉了。
“你這是何意?我不過是在問你話而已,你好好回答便是,動不動地就跪,不知情的還以為我這主子酷愛對奴婢用刑,那就不好了。”盡管嘴上是這麼說著,但大夫人仍舊如泰山般穩穩地坐在椅子裡,身體不曾挪動一絲一毫。
而她身邊的人,也已經見慣不驚,沒有人出來將金蓮扶起來。
向大夫人磕了一個響頭,金蓮悲憤地解釋道:“沒能完成夫人‘交’代下來的事情,奴婢該死,可是那溫情也著實可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得了什麼風聲,總之任憑奴婢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能將她勸來。”
說著,金蓮舉起雙手,便往自己的臉上扇去,頓時,大廳裡面想起“噼裡啪啦”打臉的聲音。
約莫金蓮打了十多二十下,大夫人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擺了擺手:“算了,這次事情沒辦好,也不能全怪你,那溫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能看出咱們此番有詐也說不定。何況,她身邊那兩個小丫鬟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說不定也給溫情扇了什麼耳邊風呢。唉,侯爺那老匹夫到底是心疼這個外孫‘女’,就連丫鬟也給她挑好的,怎麼不見他什麼時候去市場給我挑來這麼兩個會說話會辦事的可人兒呢,就看見你們這些不中用的家夥了!”
對於大夫人來說,只是簡單輕巧地小幅度擺手而已,對於金蓮來說,那就是赦免的訊號,是瀕臨淹死的人在蒼茫無際的大海上飄‘蕩’遇見了一葉扁舟。
‘摸’了‘摸’略微有些紅腫的臉,金蓮趕忙謝大夫人不怪罪的恩德,乖巧地站到一邊去了。即使方才扇自己耳光的時候,她已經將手背拱起了,這樣打下去,聲音不小,力度卻不大,但此刻她的臉已經火辣辣地疼起來。
恍惚中,金蓮忽然想起了溫情身邊的安家兩姐妹,幾不可聞地低嘆了一聲,心道,這兩姐妹跟著溫情,雖說在侯府裡地位低下,不受人待見,但總歸不會被主子打吧。
偷眼去看斜上方的主子,只見大夫人正微微閉了眼睛,沉默地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正在金蓮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思時,有小廝進來了,附在大夫人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睜開眼睛,大夫人平靜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波’動,但金蓮看來,卻是怒氣。
“呵,我倒想去會會她,沒想到她還真有臉,居然不請自去飯廳,當沒事兒人一樣用早膳了。”大夫人當即拂袖而起,“走,咱們也去飯廳!”
金蓮眉頭微蹙,跟在大夫人的身後一路前行,忍著膝蓋處疼痛,心裡已經猜到了分,大約是大夫人聽說溫情去飯廳用早膳了吧。
果然,待大夫人一行人走到飯廳這兒的時候,剛一踏進‘門’,就瞧見溫情正一個人面對著滿桌子的菜餚,吃的正歡暢呢。
“喲,這有些人啊,還真是臉皮子厚呢!昨兒個夜裡晚歸,剛被懲罰完,今兒就有臉‘露’面了,還沒點吃相。也難怪了,這有娘生,沒娘教,難免是這樣的。”大夫人甫一看見溫情,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布好了陷阱,卻愣是白等了一夜,也沒能等到她來自投羅網,不禁立刻就來了氣,‘陰’陽怪氣地揶揄道。
溫情正撈了一個‘雞’‘腿’在啃,前一晚在舒貴妃的福祿宮,她也沒吃多少東西,晚上又與金蓮和四姨娘鬥智鬥勇,還跪了一整夜,這會兒早就餓了,的確是吃相兇猛了一點。
耳邊聽著大夫人的揶揄,溫情心裡也堵得慌,她把嘴裡的‘雞’‘肉’嚼碎了嚥下,然後又‘舔’了‘舔’沾上油的手指,咧開吃得流油的嘴,朝大夫人甜甜一笑:“大娘啊,一大清早的,你不吃早飯在那兒嘀嘀咕咕個啥呢,一起來吃啊!”
溫情心裡的算盤也是撥拉得響亮呢,這大夫人越是看不慣自己這幅樣子,自己就越是要拿這副模樣去惡心她。
看著大夫人跟吃了只蒼蠅似的,一手掩嘴,急匆匆地往後退卻,溫情不禁笑得更歡了,吃東西也更帶勁兒。
“芙蘭,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大娘當得也未免太小心眼了,你瞧瞧情兒,昨兒你可是罰跪了她一夜啊,她今早還能沒事兒人似的邀請你一起用早膳,人家一小姑娘,這氣度可比你大多了。”忽然從側邊響起沉穩蒼老的男聲,嚇了眾人一跳,定睛一瞧,原來是平陽侯正從旁側施施然走出來。
大夫人顯然也沒想到平陽侯會在這裡,訝異地盯著他看,脫口而出:“爹,您怎麼在這裡啊?”
平陽侯手裡端著一個小盆子,裡頭盛了半盆子水,細看,還能發現幾條細長如一半尾指大小的魚,正歡快地在盆子裡遊動呢。“嗨,這不是情兒看‘門’口那汪水塘裡的魚兒遊得乖巧,纏著我去抓兩條來嘛。我剛抓好魚,抬頭一看你來了,也就過來了。”平陽侯笑眯眯地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