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控制著繩套,以防黑衣人逃脫,同時又怕真的用力過猛勒死了他,將自己和周淵見逃生的最後一絲希望泯滅。
“幸好你沒抓那個領頭的。”周淵見絲毫不敢移開眼睛,側著臉對溫情道。
溫情冷笑兩聲,手上用力拽著黑衣人的衣領,用森冷的語氣講:“我還沒那麼傻,誰會讓一個嘻嘻哈哈的人來做領頭,又有哪個領頭的會聽到屬下咳嗽一聲就嚇得不敢講話?呵,真當我們什麼都不懂麼……”
心裡甚至還有點憤怒,不僅不安好心,還看不起自己和周淵見的智商,被勒死也是活該吧。溫情在心裡恨恨地道。
被溫情控制住的那個黑衣人,自出現之後便一直不曾吭過聲,這會兒突然悶聲悶氣地講話了:“的確是我們太大意,小看你們了,周公子確實天資聰穎,沒想到你身邊的小姑娘也不容小覷嘛。”
懶得與黑衣人廢話,溫情一把抵住他,努力擠出最兇狠的眼神來,惡狠狠地威脅其餘的黑衣人:“如果你們想看見他被我勒死的話,那就盡管上前來,若是想要他活命的話,就放我們走。”
剩下的黑衣人面面相覷,顧忌著領頭的在溫情手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地攻上來,卻也不敢就此丟下任務,放溫情和周淵見走。
“小姑娘,你以為就憑你們倆這點小伎倆,能困住我嗎?要威脅人,下次還是找一把刀來吧,繩套太慢,沒等你勒死我,我就一掌打死你了。”
黑衣人話音未落,突然猶如暴起的豹子,一腳踢出,控制著分寸和速度,讓周淵見能夠躲開,不至於傷到他,卻又能擺脫周淵見手上的桎梏。下一個瞬間,那雙解脫了的大手反過來,豎成手刀,“咔嚓”一聲打在溫情的脖子上,溫情翻了個白眼,還沒反應過來,就暈倒在地。
“周公子,請。”黑衣人扯掉還掛在脖子上的繩索,對著周淵見彬彬有禮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看著倒在地上的溫情,周淵見臉‘色’‘陰’沉如墨‘色’,站定在她的身邊,任憑黑衣人推搡,就是不動,蹙眉,不悅地道:“我知道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前來,你們不過是想要我,犯不著節外生枝欺負一個小姑娘吧?你們放過她,我才乖乖合作,不然,就算被你們抓住我也不會讓你們輕松好過的。”
那實際上領頭的黑衣人看了看周淵見,從他的臉上認真的神情,估‘摸’著周淵見沒有在開玩笑,便動手將溫情拖到了一邊的石頭旁,讓她的頭枕著石頭睡好:“周公子放心,你的朋友我們不敢動,她只是被打暈了而已,一會兒就醒了。”
周淵見走近溫情,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平穩和順,應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便解下自己披在外面的一件大衣,輕柔地蓋在溫情身上,生怕冰天雪地的,她會被凍壞。
“走吧。”周淵見直起身子,招呼道,似乎他壓根就不是被黑衣人押走的,而是起身去赴一場宴會罷了。
溫情醒來的時候,不由打了個哆嗦,渾身被冷的顫抖,隨之坐起身子,原本披在身上的那件大衣也滑落到了地上。
撿起大衣,溫情‘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緩緩地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來。
周淵見呢?難道是被那幾個黑衣人帶走了?甫一回想起來,溫情的心都涼了半截,趕忙四處看顧,果然尋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地面上一層茫茫的雪,但仔細打量,卻可以發現有一處積雪特別平整,上面也沒有幾片落葉,顯得特別幹淨,不似其他地方落葉成堆。
溫情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拂去面上那一層雪‘花’,果真看到了幾個淺淺的腳印,向著東方下山的那條小路而去。
事不宜遲,看著腳印還留有淺淺的印記,想來應該走了不是太久,溫情急忙跟了上去,沿著那雜‘亂’的腳印很快就走到半山腰了,穿過樹林,卻突然發現路上多出了攔路虎。
此“攔路虎”,不是真的老虎,卻指不定比真的老虎更棘手——數十根纖腰粗的木頭橫空出世,就攔在路途中間,將整條下山的小路擋了個結結實實,根本沒法過人。
若是不走這條路,就必須回到起點,再尋其他路途,費時費力不說,而且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會帶著周淵見往哪兒去。
溫情撓耳抓腮了片刻,忽然憶起自己還有個無往不利的法寶,木靈空間,於是急忙撥‘弄’著手腕處的木頭鐲子,‘蒙’頭鑽進空間裡,把靈獸小白喚了出來。
“主人,有何事召喚小白?”靈獸現形,變作一隻‘毛’‘色’雪白的小狗,一個猛子躍入了溫情的懷抱中,拿‘毛’絨絨的身子去蹭她。
“小白,你能用法力把這些木頭給搬開嗎?”
小白這才著眼看到了攔路的這些木頭,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不住地搖頭:“主人,小白的法力有限,現在還只修煉到能夠離開木靈空間而已。在空間裡,我還可以施法,一旦出了木靈空間,我就只能改變自己的形體,而沒有辦法對其他東西施用法力。”小白的話,向溫情宣告了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