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奔赴屬於我們的那場唯一的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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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冠決賽。
球場的聚光燈亮得刺眼,球迷的助威聲浪不斷拍打著耳膜。
我坐在替補席,盯著場上。
第20分鐘,我們就被壓制了。
對方是狀態正佳的頂級豪門,由頂級球星組成的高質量傳控體系精妙又無情,控球節奏緊湊得幾乎不給我們喘息機會。
第一個丟球,是對方中前場連續的小範圍傳遞,硬生生地把我們的陣型打亂。
我聽到他在場邊大聲指揮,讓後腰下沉補位,可動作慢了一拍。
對手的王牌中鋒接球轉身,完美的身體素質巧妙地扛過了我們的中後衛,右腳推射,球應聲入網。
全場歡呼。
我轉頭看他。
他站在廣告牌旁,神情沉著,眉頭皺著,但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只是和助理教練快速交流了幾句,又轉身沖著場上球員打出手勢。
我看得懂他在做什麼。
即使率先丟球,他也沒有選擇盲目冒險,而是按原定計劃,調整後場出球方向,試圖拖住對方,等待機會。
——
可是,第35分鐘。
第二個丟球還是來了。
對方抓住了我們中場的一個傳球失誤,快速反擊。
只用了不到十秒,他們就完成了轉移突破,左後衛一腳斜塞,插上的是他們速度最快的邊路殺手。
一腳爆射遠角。
0:2。
我們被碾壓了。
全場的吶喊和歡呼聲格外刺耳。
他抬起頭,繼續朝場上喊話,讓邊後衛注意收縮,讓後腰更多回撤保護。
我坐在替補席上,心裡一陣陣發緊。
我知道的。
他已經盡了全部的努力。
面對這樣的豪門陣容,面對這樣個人實力碾壓的對手,他在戰術層面已經做到極致了。
但足球有時候就是這樣。
即使戰略部署得再完美,也可能輸給那一瞬間的差距。
輸給那種級別、速度和經驗。
而他——
始終在冷靜地調整,始終在傳遞著指令,始終在場邊鼓勵著每一個球員,指引他們別慌、別放棄。
他的背影,那麼孤單,又那麼堅定。
像是在用一己之力,硬生生抵擋著所有席捲而來的風暴。
我捏緊了手指。
也更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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