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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歐冠決賽當天下午,醫療室內一片寂靜。
醫生拿著封閉劑站在我面前,遲遲沒有動作。
他站在我左側,靠著牆,一言不發。
我坐在床上,膝蓋露在外面,面板接觸著冰冷的空氣,有點癢,有點涼,卻很快——就會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醫生最後一次確認:“真的決定了?”
我點了點頭。
針頭刺入皮下的那一刻,我的身體還是本能地輕微一顫。
刺痛、膨脹、灼燒。
冰冷的液體順著神經線一點點往下蔓延,然後是燥熱,最後是——麻木。
右膝以下的觸感開始模糊,像一塊橡膠在我身體裡慢慢融化。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腿。
那是我用了六年,斷裂過、打過無數繃帶、經歷無數次冰敷的腿。
他忽然蹲下來,伸手按住我——不是制止,只是撐住我快要發抖的腳踝。
他的手心很溫暖,好像在拼命抵禦我身體正逐漸失去的溫度。
我眼睛微紅,卻對他露齒一笑:
“我感覺不到這條腿了,心反而特別穩。”
他笑不出來,握緊我的腳腕,一寸不動。
我抬頭看他:“你是不是很想說‘別踢了’?”
他沒有否認,啞著嗓音輕聲說:
“我怕……你再站不起來。”
—
打完針,我撐著床沿站起來,身體失衡,卻立刻被他扶住。
我低頭看看膝蓋,又看看他,笑得脆弱又堅定:
“別忘了,答應過我的。”
“——我要替你贏的。”
他閉了閉眼,像在強壓情緒,喉結輕輕滾動。
然後,他蹲下來,幫我把護腿板戴好,幫我整理好球襪。
我低頭看他。
他終於輕聲說:
“你已經是我這一生的驕傲。”
我微微一怔。
但我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從前他對我做的那樣。
然後我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醫療室。
我把全部的熱與光,都灌注在這條注滿封閉的腿裡,踩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