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句:
“我已完全恢複。透過了所有測試。”
他盯著那幾頁紙,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低頭看他握著白板筆的手,指節緊繃。
我知道他怕。
可我更怕——我再不回來,就再也沒機會陪他贏下這座獎杯了。
—
那天晚上,他開車帶我回公寓。
一路上沉默得可怕。我側頭看著他,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寸未動。
直到停在樓下,他才低聲開口:
“我不想你上場。”
我笑了:“但我可以。”
“不是這個問題。”他轉頭看我,眼神淩厲而焦灼,“我不能讓你再冒險。”
我垂下眼:
“所以你是怕,再一次,是你把我送上了手術臺。”
他沉默。
我輕聲說:
“我從沒後悔過為你上場。現在也是。”
他側過臉,看向車窗外,半晌,才說:
“讓我一個人承擔也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看著他眼角流露出的疲憊,心口微顫,卻還是把最後一張報告遞給他: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選擇。”
“這一次,我是為我自己。”
他接過報告,翻開、看完,手指抖了抖。
我知道他讀完了。沒再說什麼,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他看著我的背影——消瘦但穩健,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攔不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