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出我在逗他,卻還是會別開眼、嘴角失守地笑出一點褶子。
我看著他笑,就覺得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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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在偷偷訓練。只是這次沒有逞強,沒有拼命。我認真聽取每一個理療師的建議,按部就班地拉伸、調整、測反應。
我不像一個病人,反而像一個沉默修煉的武者。
他們都以為我在沉寂。
只有他知道,我是在準備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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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告訴他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只是靜靜地練,靜靜地等。
直到杯賽決賽臨近。
直到那天清晨我站在鏡子前,腿腳穩得像初入職業前的那一場試訓。
我看著鏡子裡那個站得筆直、眼神堅定的自己,輕輕說了一句:
“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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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術會議室。
他正站在白板前講戰術部署,襯衫袖口挽起一半,話語間條理清晰,神情專注。
球員和助教們圍坐在桌前,屏息聽講,窗外陽光斜斜照進會議室。
而就在他要講到“替補計劃”時,門突然被我推開。
一瞬的停頓。
他回頭看我,話音還未落下,整個人頓住。
我站在那裡。
穿著球員專屬訓練服,頭發短了點,神色比他記憶中更沉靜。
我對他微微頷首:
“教練,我回來了。”
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安靜,空氣像凝固了一樣,連助教都忘了呼吸。
他怔住了。眼神晃了一瞬。
我從白板前走過,坐到了最靠前的位置,把手裡的體檢報告、訓練評分、康複評估全都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