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汪洋大海,蔚藍中心,金色劍光流轉,十方劍懸浮在海面上,與他們僅有三尺之隔。
禦劍之人跳下,足尖輕點海面,蕩起一層漣漪。
十方劍被南衍握在了手中。
他細細打量著傳說中這把昆侖虛女神的佩劍,仰頭,天邊的太陽已經快要落下。
弦月禦劍載著林夙同慕容翎,何又訕和柏修善,一左一右,在他身後等著。
他將十方劍小心放回儲物袋中,踏上了浮塵,結束了三個月的尋劍。
……
所謂山下一座城鎮內。
玉雨霜結束了閉關,按照約定,她帶上霜降,下山去接尋劍的幾位師弟師妹。
仙門大比將近,山下亦有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或是路過歇腳,或是來所謂山求幾個長老指點,還有不長眼的,揹著把劍四處挑釁。
玉雨霜立在山門口,一身修為壓下去大半個宗門的弟子,同樣,也吸引了不少外宗弟子的注意。
有位年紀稍小的,扯了扯師兄的袖子,懵懂發問:“師兄,那位前輩是?”
“是所謂山的大弟子,玉雨霜,修的是無情道。”
“無情道?師叔不是說,無情道最難練成了嗎?”
“天才和咱們哪能比。”
師兄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酸溜溜的:“她馬上就要得道飛升了。”
“那豈不是很厲害。”
小師弟一臉豔羨。
在場的都是修仙之人,都聽見了他這句感嘆,一時間心思各異,有羨慕的,有敬佩的,更多的還是嫉妒。
玉雨霜只瞥了一眼,收回視線,繼續等待。
有人卻不依不饒:“玉道友。”
她閉了閉眼,偏頭望向來人。
來人一襲灰白短袍,背後一把大刀,頭發留得極短,面容兇狠,此刻眯眼打量著玉雨霜,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
玉雨霜眼神平靜:“何事?”
“只是聽說,所謂山有個弟子近來突破了最後一重境界,即將飛升,過來看看是何方人物。”
男弟子身後還跟著其他人,無一不是來看熱鬧的。
握著霜降的手緊了緊,玉雨霜道:“只是修煉時偶得領悟。”
話音剛落,面前幾個外宗弟子放聲大笑起來,為首的男弟子更是過分,直接抬手指著她道:“看,我就說吧。”
男弟子語氣裡藏著一絲妒意:“她怎麼可能得道呢。”
霜降已出鞘一寸,玉雨霜面上不顯,只頻頻看向遠處。
弦月他們還沒出現。
“玉道友,”男弟子又擋在他面前,這次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聽說你們修無情道的,飛升前都要找個凡人來做道侶,待情根深種時機成熟,再把人殺了以此證道……若真是這樣的話,你為何不也找一個道侶,直接殺了不就能飛升了嗎?”
玉雨霜看見了那個跳脫的身影,正朝著自己揮手。
“你說的不錯。”
男弟子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面朝下倒在地上,霜降劍壓著他的背,而跟著他一起來的那幾個人,同樣被玉雨霜揍趴在地,一個個捂著肚子和腦袋哀嚎。
冰冷的劍身上移,拍了拍男弟子的臉,玉雨霜眼底滑過一抹厭惡:“你這故事拿去給凡間的說書先生,定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用無辜之人的性命來鋪自己成道的路,事後再裝作一副深情後悔樣,既博了個情種名聲,又成了人人豔羨的天之驕子……季道友,這無情道應該讓你來修啊。”
劍鋒割下半截衣袍,男弟子嚇呆了,任由玉雨霜將他一腳踹開。
男弟子滾了幾圈,被一隻腳踢了回去。
弦月半蹲下來,望著他,眼底泛起冷意:“切金門的弟子,原來這麼不講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