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弟子瞪大了眼，他當然認出了弦月，這個所謂山掌門唯一的關門弟子。
被劍氣打中的地方隱隱作痛，他蜷縮在地上，不停冒汗，心裡有些後悔為何非要逞一時嘴快，得罪了玉雨霜不說，還連帶著自己宗門的名聲也壞了。
有幾人匆匆趕來，扶起地上的人，對起身的弦月和玉雨霜二人不斷道歉，末了又狠瞪了一眼這不靠譜的弟子。
目送著切金門幾個弟子互相攙扶著離去，玉雨霜收起劍，將目光放回弦月身上：“回來了？”
林夙將一包用油紙包著的吃食遞過去，慕容翎從身後探出個腦袋，甜甜叫著“大師姐”，挽上了玉雨霜的胳膊。
玉雨霜表情松動，任由小師妹黏著自己。
回到宗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商江夜。
弦月踏入無極峰主殿時，意外地發現殿內還有其他人：“明鴉長老？”
墨綠外袍，頭發用一條發帶系起來的清脈峰峰主明鴉，坐在商江夜下位，端著杯茶慢慢吹，聽見弦月的聲音，眼皮也沒抬起來：“我在這裡，你很驚訝？”
“弟子……”
“好了，你別逗他。”
明鴉輕嗤一聲，低頭飲茶。
發話的人坐在主位，面容和善，對著弦月道：“此次外出，可有遇到什麼麻煩？”
“稟師尊，並未。”
商江夜點點頭，還要開口，冷不防被明鴉打斷：“遇見天穹派的弟子，不就是最大的麻煩麼？”
他放下茶杯，看向弦月：“藥方我已經拿給夙兒了，回頭要還是這副死樣子，看我收不收拾你。”
回憶起之前受傷喝的那些湯藥，弦月就頭皮發麻，支支吾吾地答應了。
目的達到了，明鴉不再多留，起身離去。
三師弟的性子和明鴉長老簡直一模一樣。
眼看著那身影消失，弦月回頭，對上商江夜有些無奈的表情。
“明鴉這性子……”他輕嘆一聲，“罷了，他也是為你好。弦月，十方劍……”
“被天穹派的幾位弟子帶回了宗門。”
商江夜沉吟一會兒：“仙門大比的獎品大多是天穹派拿出來的，讓他們帶走十方劍倒也沒錯。”
弦月立在一旁，垂頭安靜聽著，忍不住問道：“師尊，咱們和天穹派，關系很糟糕嗎？”
那隻藍孔雀從窗外飛進來，落在商江夜腳邊。
他抬手，輕輕撫過孔雀的腦袋，只道：“你從何處聽說二派不合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弦月沒敢說，反倒是商江夜先笑了，笑容轉瞬即逝。
他拍拍孔雀，那隻漂亮的靈獸銜著一本書冊朝弦月飛來。
“離仙門大比還剩下一月。”
商江夜走下來，拍拍弦月的肩膀：“下去好好準備，有不懂的地方隨時來找我，切莫逞強。”
弦月收起那本秘籍，俯身行禮：“弟子知曉。”
藍孔雀轉著雙眼珠，伸長脖子長叫一聲，飛出殿時，翅膀打掉了一旁的花瓶。
啪。
又一本古籍落地，南衍抬腿小心翼翼地跨過，懷中還抱著其他書冊。
藏書閣光線不好，他拉開一扇門，藉著門外的日光，看著屋內的滿地書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