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
南衍補充:“還是包了層鐵的木頭。”
說完,他也不再去看弦月的表情,癱著張生得極好的臉轉身回了房,關門時聲音很大。
弦月站在原地,怔了片刻,遲鈍地扭過腦袋,也不管南衍聽沒聽見,憋出一句:“你才是木頭。”
他去了林夙房間。
在幻境裡凍了足足兩個時辰的三師弟白著一張臉,捂著嘴不停咳嗽,靠在床頭,一臉虛弱的樣子。
弦月快步上前,扶著他的胳膊將人摁回去,長臂一伸拿過一杯溫水,遞到他嘴邊。
“醒了?”他看著林夙喝完杯裡的水,扭頭又去給他續了一杯,“可有哪裡不適?”
扶在林夙胳膊上的手被這人反手摁住,兩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林夙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往他身體裡輸靈氣,被弦月攔下了。
“安分點。”
弦月將水遞過去,手收回來,垂在身側:“自己都這麼虛弱,還想給師兄輸靈力?”
林夙捧著茶杯,聞言,掀開眼皮,涼嗖嗖地看他一眼。
“不安分的是師兄才對。”
林夙放下杯子,注視著弦月:“你的靈力給誰了?”
見他不語,林夙心下了然:“又是那個叫南衍的家夥?”
弦月嘆息一聲:“師弟,其實有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挺好的。”
“我告訴過你,”林夙打斷他的話,“不要和他有過多接觸。”
身體還有些發冷,他緩了口氣,道:“天穹派的弟子,沒那麼好相與。”
“我知道。”
弦月推開客棧的窗,青鳥扇著翅膀落在他肩上。
屋外的太陽一點點落下去,弦月搓了搓青鳥的腦袋,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合作而已。”
他知道林夙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從李逢源那兒出來後,林夙明裡暗裡告誡他好幾次,對面門派的首席有問題,最好別跟他來往。
弦月胡亂應了,轉頭就把靈力給了別人。
“合作?”林夙冷下聲音,“我沒見過兩個人一起合作,其中一個差點把自己的靈力給虧光的,你到底給那家夥輸了多少靈力。”
“一點點……”
“弦月!咳咳!”
“哎呀不要這麼大聲啊,你看你看,又咳嗽了吧?”
弦月替他拍背順氣,嘴裡還在絮叨:“當時情況緊急,我不救他,他死在那兒,最後不還是咱們所謂山的背鍋嗎?師弟你就別氣了。”
林夙說不過他,看著弦月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就來氣,揮著手讓他滾。
人都快走出門了,他又把人喊回來:“師兄。”
弦月回頭。
林夙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我在那妖獸的幻境裡看見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