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房間,只剩,姚時應祉、雪淵,以及坐在床榻上的亦歡。
“亦閣主,十四年前,曜西靜州白帝城,前任宰相傅珩之你可認識?”姚時道。
一旁應祉也並不意外,本來傅珩之的事情就欲寧血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想到倉廩陳家的酒坊,那斷刃和那吳三的關聯,應祉不得不懷疑,傅家的案子與寧血閣密不可分,或許不是亦歡,也是聶雲!
聞言,亦歡的眉頭一簇,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姚公子,不知道你問這件事是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當初傅家遇害一案,背後有沒有寧血閣的參與!”姚時直言問道。
聽到姚時如此直截了當,亦歡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你為何要知道這件事?”亦歡的眼神掃過雪淵和一旁的應祉:“或者說,你們為何都要知道?你們和傅家有關系?”
應祉開口道:“有關……”
“有的人因傅家案背負了十幾年的愧疚之情,而有的人就是那苦主,不滿亦閣主,在下姚時,來自朝堂,專為傅家案而來,不想發現了寧血閣的兵器庫,我懷疑寧血閣參與到了謀逆大案!而那謀逆我合理懷疑就是從傅家案開始的!”姚時道:“也或許就是因為傅家的慘案,才會有那些人想要謀逆!”
“我認識那個人……”亦歡道。
“誰?”姚時問。
“皇座上的那位——”亦歡輕輕道。
“那就是他命令你們殺絕傅家的?!”雪淵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大聲質問。
聞言,亦歡確實搖了搖頭:“並非是他,當年他只是希望我帶人去……”
“去做什麼?守好大門,讓傅家一個人都不能或者走出來嗎?”雪淵又道。
聽見雪淵的聲聲質問,應祉確認了雪淵的身份,難怪他覺得雪淵有一絲絲眼熟,難怪……
“不是,他想救傅家的人,但是他不能用朝廷任何一支兵,只能請求我幫他。”亦歡說道,眼神中滿是哀傷,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似乎是在極度惋惜和自責:“可惜我帶人到的時候,傅家已經在一片火海中,我帶著閣中弟子翻牆沖入,裡面已經沒有一個活口!”
“撒謊!你騙人!明明是你們啊!”雪淵大聲嚷著,好像是想要沖到亦歡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卻被姚時一把拉住。
“亦閣主說不是你們的話,我手上有一塊斷刃殘片,是當初在傅家大難不死之人交給我的,閣主看看?”姚時說著,從懷中拿出那陳家酒坊老闆給他的斷刃。
亦歡看到那斷刃之上的標記,先是一愣,隨即竟滿臉憤怒:“不是我的人,是有人栽贓……”
看著亦歡的樣子,姚時心裡有了些自己的分辨:“閣主覺得,那人是誰?”
亦歡幾度與開口,最終沒有說。
“傅家究竟捲入了什麼案子裡,為何那位都沒有辦法保下傅家?!”應祉開口問。
如果亦歡說得是真的,究竟傅家藏著怎樣的秘密,竟然能讓一國之君,都沒有辦法保下?!而且明明是洛國的一朝宰相,為何那江應禎居然不能動用軍隊,動用朝廷,這其中的關竅實在讓應祉如何都想不通……
“我也不知,真相究竟是何,還得你們自己去問他……”亦歡輕聲道。
“你和那位之間……”應祉問出了口。
亦歡的眼眸漸漸暗淡:“都是過去的事了……”
“聽說,他曾因觸怒先皇,被先皇送到了曜西白帝城,一呆就是四年。”姚時開口道。
見亦歡不願提及,姚時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亦歡精神不佳,幾人決定並不久留,沒想到亦歡卻在應祉要出門前叫住了他。
“這位公子……很像……”亦歡一開口,應祉就知道說得是自己。
應祉讓姚時與雪淵先出去,自己留下。
應祉來到亦歡身邊,看著他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而後如實道:“我母親是亦姝,我應當叫您舅舅。”
聞言,亦歡一臉激動,眼中不免露出驚訝:“你是姐姐的兒子!你叫什麼,我姐呢,我和師父找了她很久,她去哪兒了?!”
應祉安撫下激動的亦歡,幽幽道:“舅舅,我母親已經去世了,我現在叫劉晚,本名姓江,名應祉……”
“江、應祉……你是!”亦歡突然睜大了眼睛,江這個姓全洛國又有誰敢姓這個姓:“難怪、難怪我們找不到她……原來是在那……江應祉,不是先皇幼子,死在了傅家?!”
應祉點了點頭:“他們都說我死在了傅家那場大火裡,但其實我掉入洛江,陰差陽錯之下來到了黎國!”
“難怪,你會對傅家之事這般……”亦歡道:“你的身份,那姚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