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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他的心瞬間涼了
那一笑轉瞬即逝，連半秒的停頓都沒有。
小孩哥卻彷彿在那一瞬看到了什麼極為耀眼的東西，讓他一時有點不敢直視。他趕緊垂下頭，只覺自己的臉頰燙得有些不正常。
諾澤沒在意小孩哥的異樣，只以為是他太激動了，便繼續道。
“我叫諾澤，我該怎麼稱呼你？”
“那個，我們其實沒有名字的，因為我的編號是四十，他們都叫我小四十。”四十垂著腦袋，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道，“還有，大哥叫十三，大姐叫二五。”
沒有名字，只有編號。
“……”諾澤安靜了一會，緩緩伸出手，揉亂了四十毛茸茸的發頂，“等我回來，我給你取個新名字。”
“好……”四十頓了一下，忽得抬起頭，惱羞成怒道，“不準揉亂我的發型，這是我剛剛理好的！”
諾澤：這小孩怎麼一驚一乍的。
和四十約定了出去在哪碰面後，諾澤揹著包，離開了巷子。
十三說是允許諾澤待在這個地方一天，但實際上，這都還沒到一天時間，這個臨時的中轉站就要迎來它的休業時間了。先前那些被救出來的奴隸陸續完成了初步的安全排查，被人護送著上了車，送走了。
諾澤獨自一人坐在還算通風的角落裡，扒拉著自己揹包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些能用的東西，藏在了身上。
按照小孩哥的計劃，在他們出去後，會先和一些幹黑色産業的人販子碰頭，再然後透過被這些人販子多次轉賣，以達到最終被賣到拍賣場的目的。
但其實這個計劃的不確定性很多，到最後可能會變成和四十那次一樣，並沒有被賣到所謂的拍賣場，而是被隨意轉賣給了一個普通商販。
不過，失敗的代價並不算慘重，二五可以燒一次街救人，就能燒第二次，想要成功從那些商販手中逃走不算難，頂多被關的那幾天苦白吃了而已。
“外鄉人，時間到了。”二五送走一批奴隸後，撿了一把槍插在腰間，緩步走到諾澤的面前，“別怪他狠心，我們以前吃過間諜的虧，請諒解。那麼，就由我送你出去吧，等你出去後，我們就會把這裡給炸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諾澤總感覺後面這段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也不知道二五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把他當做了間諜。
如果真把他當做了間諜，她之前為什麼又要對他說那麼多關於養殖場和聖民的事呢？
答案不得而知，或許也並不重要。
數十分鐘後，諾澤跟著二五穿越了下水道繁複雜亂的道路，最終在一條道路的盡頭停了下來。
小水道的水流緩慢流過，帶來極致的惡臭，積壓已久的潮氣和臭味混雜，壓得人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二五卻彷彿早已習慣了一般，她抬起手，指了指頭頂的井蓋：“這兒出去是外城區，白天那兒的聖民少，你從這出去後只要小心點，就碰不上他們，那麼，祝你一路平安。”
諾澤沒多說什麼，只道了一聲謝，就走到了井蓋下，他順著梯子向上爬了些，伸手要去掀開上方的井蓋。
“哦對了，實在避不開的話，把這個拿上。”二五拿出一個褐色的面具，遞給了諾澤，“這是從一個聖民身上撿來的，你戴上後，只要不露出臉，應該就不容易暴露。”
諾澤接過面具，面具的手感像是剛被從樹上剝落的樹皮，幾乎沒經過多少的打磨，摸上去手感粗糙，和他之前在少女臉上看見的面具一模一樣。
他下意識去看二五，卻發現二五在給了他面具後就離開了，這會已經拐過了一個彎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希望不會是他想多了。
諾澤抿了抿唇，順手把面具固定在身上，他掀開了井蓋，從下水道裡回到了地面上。
地面上的空氣和下水道裡比起來好了太多，諾澤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然後把井蓋安了回去。
出來的地方是一處小巷子，兩側都是高聳的房屋，背後是一面牆。從巷子口看出去，外面是一條寬闊的街道。正如二五所說，外面的街上空無一人，路邊的商鋪也大多打烊，看上去冷冷清清。
“哎哎，這邊。”四十賊兮兮的聲音從諾澤身後傳出。
諾澤回頭看去，卻見四十從他身後巷子的牆壁上翻了過來，動作嫻熟地從牆頭上一躍而下。
“二五沒發現你？”諾澤看了一眼四十，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