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個牆壁後面也是條巷子，我是從那邊的下水道口出來的。”四十抹了抹鼻子，“以我的實力，她肯定發現不了，但也不能拖得太久，她要是回去的時候沒看見我……”
諾澤深以為然，那四十回去，就可能被男女混合雙打。
“快點，我不想被打屁股。”四十催促道，他從衣服裡拿出一張青色的面具戴在了臉上，又從隨身帶著的腰包裡拿出了幾個追蹤器和手銬，跟諾澤比劃了一下，“這個是追蹤器，你戴在身上我們那邊就能獲得你的位置，要是確認到了拍賣場，你就把這個東西破壞掉，我們馬上就會來。”
“這個手銬是特製的，不需要鑰匙就能開啟，你只需要按一下這邊的按鈕就行。”四十指了指手銬角落裡的一個不顯眼的按鈕，“一會你戴上手銬，我就裝作是養殖場的工作人員把你帶去他們的窩點交易，你在裡頭要是覺得事情不對，就立馬掙開手銬就跑，一切以安全為主。”
“他們不會更換禁錮措施嗎，比如手銬換成鐐銬什麼的。”諾澤問。
“一般來說不會，養殖場的手銬有時候比任何標誌都具有權威性。”四十摸了摸下巴，“而且在聖民的認知裡，我們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根本不用擔心逃跑，就算跑了，鋪天蓋地的監控也隨時能把我們抓回來。”
諾澤點頭，他從四十手裡接過手銬，瞥了四十臉上的面具一眼：“為什麼你的面具是青色的，有什麼區分嗎？”
“聖民的面具是有點考究，比如你那個黃褐色的就是無業或者剛成為聖民，身份比較低微。”四十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面具，“我這個就是研究人員或者養殖場人員的面具，身份相對高一點，但其實沒差，就是個糊弄人的東西。”
“行。”諾澤想了想，還是把面具貼身藏好，隨即又拿下自己背上的揹包，遞給了四十。
“給我幹什麼？”四十懵逼地接過。
“你先幫我保管一下，我沒法帶著去。”諾澤邊說邊給自己扣上手銬，“等我回來了向你要，我相信你的人品。”
四十的臉登時又紅了，他趕緊把包背在身上，拍拍胸脯：“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把包弄丟！”
在巷子裡收拾得差不多後，諾澤戴上了遮掩面部的頭套，由四十拽著扣住手銬的鎖鏈，從巷子裡出來了。
四十比諾澤想象的靠譜些，一路上故意搞出了些東躲西藏的模樣，好像確實在幹什麼不體面的行為。
路上的監控有很多，四十有時候走在監控範圍內，有時候又裝作害怕，故意避開了監控。四十最終拐進了一條幽深的通道，在裡面七拐八扭了半天，總算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那是一個不知道廢棄了多少的工廠。
“我前段時間發現，養殖場有些員工會偷偷給自己留下幾個品質不錯的人，把他們拉到黑市去賣。”四十小聲道，“所以我這次就故意裝作養殖場的人，諾澤哥，你稍微配合著點。”
諾澤無聲地點了點頭。
兩人才剛站在工廠前，那生鏽的大門竟然從內部開啟了，裡頭走出了兩個聖民，他們戴著黑色的骯髒面具，面具上還畫著張牙舞爪的塗鴉，看上去有些瘮人。
那兩人一出來，沒說別的，只朝這門內一招手：“進來吧，老闆在等你。”
四十裝出一副高傲的態度，一拽手中的鎖鏈，拉著諾澤進了門。
工廠裡彌漫著一股子鐵鏽味，四處都是飄逸的灰塵，常年不透光，裡面看上去陰森森的，有種恐怖片的調調。
四十拉著諾澤一路上了二樓，停在了辦公室門口，他曲起指節，在門上敲了兩下。
“進來吧。”門內傳來了老闆的聲音。
四十瞥了諾澤一眼，示意諾澤準備好，下一刻，他便拉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門內煙霧彌漫，聞著像是香煙的味道，也不知道沒有五官的面具人是怎麼抽的煙。
老闆見到兩人進來，趕緊站起來，擺出副諂媚的樣。
“哎呦，是養殖場的爺啊，我等您老久了，我本來以為您要去隔壁的，一看您來我這，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諾澤聞言，視線撇向了老闆剛剛坐著的桌邊，只見桌上擺了個電腦螢幕，上面全是街道監控，想來四十故意搞出一副東躲西藏的模樣，就是為了裝給這個老闆看。
“先說好，今天這個貨我不會少要錢哈。”四十說著，一把拽下了諾澤臉上的頭套，“上等貨，原本是一位有錢的大老闆要的，結果沒想到大老闆中途反悔跑了，我們人都養成型了，找不著下家，這不，就送到你這邊來了。”
“哎呦，我懂，我懂。”老闆趕緊湊上來看。
不得不說，諾澤其實長得並不差，他的面向並不是偏向清秀中性，而是偏向男性特有的淩厲和鋒銳，只不過他總和祁謙在一起，成天耷拉個臭臉，平日又不怎麼在意外在形象，難免會被祁謙那種漂亮得晃人眼的家夥比下去。
“上貨，上貨！”
賤民中很少能看見素質這麼好的貨色，老闆連連贊嘆。他繞著諾澤走了兩圈，伸手就要去摸諾澤，卻被四十一把打掉了手。
“唉，別對我的貨動手動腳，要不要的開個價，不要我就換下家。”四十不耐煩道。
“要要要，爺消消氣，這不是驗驗貨嗎？”老闆後撤了幾步，忽然瞪大眼道，“可我感覺你這貨來路實在蹊蹺，該不會在身上裝了什麼吧。”
諾澤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