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特殊？！那不就對了嗎？”小孩哥眼睛一亮，“那他極有可能就是被送到拍賣場了，說不定馬上就要被賣出去，給那些有錢人當玩具呢。拍賣場你知道嗎，就是把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推上臺賣的那種，到時候好多有錢的大人物競相出價購買長相好看或者特殊的人。”
諾澤：……
他總覺得，這小孩哥說的這些話似乎是在誘導什麼。
想了想，諾澤幹脆順著他的話繼續道。
“那這個拍賣場在哪裡？”
小孩哥的眼睛亮得嚇人，他竄進了巷子裡，拽著諾澤的胳膊往巷子裡又帶了帶，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你問這個可算是問對人了……”
諾澤挑了挑眉：“你知道。”
小孩哥拍了拍胸脯，理直氣壯：“我，不知道。”
諾澤：……
他轉身就要離開巷子。
“唉唉唉，你先別走啊！”小孩哥趕緊拉住了他。
“其實，我在追查一起走私案。”小孩哥摸摸索索，從衣服兜裡摸出一個皺巴巴的紙片，遞給諾澤，“有些聖民喜歡特殊長相的賤民，他們會委託特殊人種研究及産出中心，去培養那種長相古怪或者好看的賤民。據說有不少特殊養殖場為其提供接受過教育的賤民，以便培養出更多特殊賤民。所以我們只要把這個什麼什麼中心給端了，不僅能解救出一批接受過教育的同胞，還能讓這之後的一系列黑色商業鏈徹底完蛋。”
諾澤拿過那張紙片，瞥了一眼，那貌似是一張宣傳單的碎片，上面印著半張模糊的照片——
一頭半長白色短發的長官被人跟布偶娃娃似的擺放在一個籠子裡，他坐在其中的奢華軟椅子上，身著幾乎沒多少布料的衣服，雙手腕上各扣著一個連線籠子的鐐銬，他雙目無神，原本就瘦削的身形此刻如同易碎的玻璃製品，一碰就碎。
照片下方還有一小段字——“……賣場壓軸，白發……”
“這是什麼，拍賣品嗎？”諾澤確信自己沒記錯潭綾 的長相，他眯了眯眼，把照片遞回給小孩哥看。
“對。”小孩哥看了一眼，沒看出哪裡不對，繼續道，“你看，這個拍賣品就夠好看，頭發顏色也特殊。這類長相好看或者特殊的同胞都會被送到拍賣場，只要我們找到拍賣場，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給它供貨的研究中心，然後……”
小孩哥抹了抹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哦，我明白了。”諾澤捏著手裡的照片，甩了甩，“你想一個人去調查這個事情，但因為這次被抓回來了，被盯得緊出不去，所以想要慫恿即將被丟出去的我？”
小孩哥的臉登時就紅了，他沒想到自己的意圖竟然這麼明顯，直接就被人家給戳穿了，登時有些惱羞成怒。
“怎，怎麼了，我就是這麼想的，你看我長得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都沒有被送到拍賣場，說，說不定是我的長相太出眾了，區區聖民根本無法理解……”
“其實就是長相太普通，被送到普通商鋪去了。”諾澤無情戳穿道。
“靠，能不能給我個臺階下啊！”小孩哥急得吱哇亂叫，“總，總之，咳咳，大哥都是怎麼說的來著——你的朋友有可能被送到拍賣場了，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可以透過我的渠道送你去拍賣場，但同時你需要為我們提供拍賣場的位置，方便我們後續的行動，咋樣，穩賺不賠的買賣。”
諾澤斜睨了小孩哥一眼，這種別別扭扭，還想學他大哥說話的模樣實在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感。
“你怎麼能確保我可以平安回來呢，那邊到處都是聖民。”諾澤反問。
“只要你能給我們提供位置，我保證能第一時間帶上大哥大姐前往救援。”小孩哥拍了拍胸脯，保證道，“而且，聖皇一直懶得管這些黑色區域，只要我們腿腳夠快，沒有鬧出太大動靜，就能從聖徒手中全身而退。”
“不靠譜……”諾澤狐疑地看著小孩哥。
小孩哥急了，漲紅著臉：“我，我還可以給你報酬，你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給的，都可以！”
“我問你啊。”諾澤捏著手中的紙片，看著照片裡潭綾那雙無神的雙眼，“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假扮奴隸送出去，你就不擔心會出什麼事嗎？”
小孩哥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上去有點窘迫，大概是不想說的，但轉念一想，這說不定是能說服諾澤的契機，又小小聲回道。
“那個……因為，我不想讓大哥大姐去……能從特殊養殖場逃出來的人少之又少，我們這裡除了大哥，大姐和我，基本都是從商業街的奴隸中救出來的，能符合拍賣場條件的人不多。”說到後面，小孩哥的聲音越來越小，“你可能不知道，大哥他曾經被賣過，聽說經歷了一段並不好的時間，後面，他殺了買他的聖民，才死裡逃生跑出來了。二姐更不用說，她還是個女生，我擔心她會受委屈，所以想來想去，這符合條件的不只有我了嗎……”
諾澤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小孩哥的話。
小孩哥見他不說話，有點著急，他也覺得自己的要求確實有點自私了，一番話都說到了這裡，竟然有點退縮了。
“不過想想你也和這事沒太多關系，說不定你朋友壓根就沒出事呢，為了一點報酬賭上命什麼的確實不值，果然這件事還是得我……”
“我同意了。”諾澤忽然道，他極輕地笑了一下，“畢竟，我們是一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