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去用手撚汪勤懷裡的花,一邊盯著汪勤的臉。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汪勤醒來低頭看到自己懷裡的花禿了一大半的時候恍惚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揉了揉眼睛後又確認了一下,確實是禿了一大半。
這車裡也就兩個人,花總不可能自己薅自己。
他愣了一會,轉頭去看車裡的另一個人。
趙凜生若無其事地把車停穩,回頭跟汪勤說:“醒了?剛好到了。”
汪勤看了看花,又去看他,問他:“這花怎麼了?”
趙凜生答非所問:“你睡了很久。”
汪勤眨了眨眼,試圖把他的話聯系起來,“什麼意思?我做夢的時候把花都揪了?”
趙凜生似乎是被他的話逗笑了,嘴角彎了彎,“好像不是。”還明知故問:“你夢到了?”
夢到個鬼啊!
汪勤用略有些微妙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他這個表情莫名取悅了趙凜生。
“你在睡覺,我太無聊了。”趙凜生說。
“……”
汪勤無法對這個理由發表任何意見,因為他確實非常自私地睡了一路,而且這花還是趙凜生付的錢。
於是他默默收回了目光,還非常“貼心”地提醒趙凜生:“下次別這樣了,開車一心二用很危險。”
“嗯。”趙凜生從善如流,“那你下次別睡覺,陪我說說話?”
汪勤總覺得他這個問題還有這個語氣都非常可疑,於是他選擇了裝聾,還欲蓋彌彰自言自語似地說了句:“多可惜這花。”
好在趙凜生也沒再多說什麼,汪勤便開啟了車門,回頭跟他說:“那我先走了哥,今天謝謝。”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下車,一聲輕響過後,連痛覺神經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頭上的反作用力磕得直接坐回了座位上。
痛覺姍姍來遲,汪勤咬牙切齒地低下頭,用手去捂剛剛磕著的地方——怎麼這麼痛?這車怎麼這麼硬?!
趙凜生的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覆在他的頭頂,輕揉了揉,問他,“沒事吧?”
汪勤感覺有些奇怪,只好忍痛抬起頭,“沒事。”
但趙凜生沒有收回手,還多揉了兩下,說:“你頭發好軟。”
——很奇怪的一點是,趙凜生明明平時手都是冷的,但此刻放在他頭上卻像有溫度一樣。
這太詭異了,汪勤想,或者叫……曖昧。
更詭異了。
他趕緊跳下了車,非常迅速地回頭跟趙凜生告別:“今天辛苦了,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也不等趙凜生回應,汪勤就直接轉頭小跑著走了。
趙凜生看著著他活潑的背影,很久才把車窗升回去。
汪勤回了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時候人無比的清醒。然後腦子裡又開始複盤今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