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想都不對勁,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跟趙凜生之間正在朝一種無法預料的關系發展。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確實跟他自己也有很大關系,他說的是一回事,心裡想的是一回事,但是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好比今晚,好端端的兩個人去跨什麼年?就因為看到趙凜生一個人坐在車裡抽了那麼多煙而覺得心疼?
他大概是腦子抽了。
汪勤覺得自己想象力挺豐富的,僅憑自己眼前看到的單獨幾個畫面,就能把剩下的戲都腦補了,甚至還能配好bg,跟拍電視劇一樣。
不過說實話,這跟趙凜生那張臉也有很大關系。要是換個人,汪勤估計只想在心裡嘀咕他沒有公德心亂扔煙頭。而且趙凜生還挺知錯能改的,他一說就立馬就把煙頭都撿起來了……等等,又跑偏了。
汪勤越想越心煩,但也明確了一件事,他不能再跟趙凜生這樣繼續下去了,這樣繼續下去是絕對要出大問題的。
這一晚上汪勤沒怎麼睡好,早上起來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不過沒什麼工作,他熬到中午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會,醒了後加熱了下早上在公司樓下買的飯團,又喝了杯熱茶,然後給汪伯去了個電話。汪伯還待在汪麗家,說話時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還問他什麼時候放假。
打完電話汪勤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不少,想著今晚應該會睡一個很好的覺。
然後他又在那個熟悉的位置看到趙凜生的車,他已經開始懷疑趙凜生是不是把那個車位買下來了,不然怎麼能每次都能是同樣的位置?
不過反正汪勤這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不管趙凜生說什麼,做什麼,搞得多麼像拍電視劇,他都不會再心軟半分了。
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汪勤沒想到趙凜生會從後座拿出那麼大一大束花來。
他拿著花走過來的時候,莊重得就像是要去求婚一樣。
然而他走到了剛買完菜手裡還提著新殺的魚的汪勤面前,把花遞給了汪勤,說:“賠你的。”
周圍注視的眼光太多,汪勤緊張得心跳都變快,腦子也不清醒了,“什麼……賠我的?”
“我昨天不是把花都掐了嗎。”趙凜生理所當然地說。
“……”汪勤簡直想轉頭走了,“不用賠,那本來也是你買的花。”
“也可以。”趙凜生立馬改口,“那這個算送你的。”
“那更不能要了。”汪勤脫口而出。
“為什麼?”趙凜生明知故問,又自顧自想了個原因並提出瞭解決方法,“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送到你家裡。”
汪勤不懷疑他做不做得到,而是已經開始腦補那個畫面——還是算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後,汪勤把花收下了。
花比想象得沉,他雙手環在胸前,比趙凜生拿著花的模樣遜色太多。
“花收到了,謝謝。”汪勤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休想他今天做飯給他吃!
結果沒想到趙凜生非常自然地點了點頭:“嗯,花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
趙凜生顯然是誤解了他的表情,說:“我兩個小時後的飛機,出差明天回,回來我們再見面。”
“……”
趙凜生走之前沖他眨了下眼睛,引來了周圍小部分圍觀群眾的小聲贊嘆。他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大步流星的,甚至連大衣衣角揚起的弧度也像精心計算過,隨即開著車揚長而去了。
太行雲流水的一套,讓人懷疑是不是提前排練過的。
獨留下原地石化的汪勤。
戀愛ing,改變ing,心情就像是,坐上,一臺噴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