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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去的路上更堵,連出商場車庫都花了不少時間。
汪勤困點到了,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你可以先睡會,估計回去要一會。”趙凜生跟他說。
汪勤靠在車座上,困頓地看著他:“你不是剛出差回來嗎?怎麼都不會累?”
趙凜生轉頭看他,眼神從他懷裡的花挪到臉上,說:“現在還好。”
汪勤用力睜了兩下眼睛,不想睡著,強打著精神無意義地附和他的話:“這樣啊。”
但在真正的瞌睡面前所有掙紮都是無意義的,汪勤頑強地擺正了幾次自己的頭後最終還是歪頭睡過去了。
前面的車子還在排隊掃碼繳費,趙凜生一心二用地側目去看汪勤,手一邊漫不經心地伸手去掐汪勤手上抱著的花,直到把某片花瓣掐得深紅,掐出了汁水。
後面有車在按喇叭,汪勤動了一下,睜了一下眼睛。
趙凜生淡定自若地把那片花瓣摘下來放到自己大衣口袋裡,輕踩了下車的油門。
“怎麼了?”汪勤聲音帶著點沒睡醒的鼻音,像是很依賴似地問趙凜生。
趙凜生喉結上下滾了一下,聲音沉靜,“沒什麼,繼續睡吧。”
汪勤“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趙凜生把車了開出車庫,很快又堵在了路口,這會路上比他來的時候還堵,甚至已經到了水洩不通的地步,車子都是一點一點地在往前挪。
對比起馬路上的其他車主,趙凜生則顯得不急不躁得多。
他光明正大地觀察著汪勤的睡顏,看他如此安心地睡在自己身邊,手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就像是要向他獻祭一樣。
一種強烈而畸形的想法在趙凜生心裡迅速地蔓延、生長,可他甚至不知道它是在什麼時候發的芽。
對汪勤來說他的感情大概是既迅速又毫無道理的,也是,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快。
汪勤只施捨了他一點無心擦出的火星,他便一意孤行地燃燒了自己心裡的整塊荒地。
這在旁人聽起來很荒謬,但只有趙凜生切身體會了燃燒殆盡的過程。
但造成這一切,最無辜的始作俑者,此刻還毫無防備地躺在他身邊,對他的企圖一無所知,甚至還天真到以為自己的幾句話就真的能勸退他的狼子野心。
身後的車喇叭又一連響起了一串,趙凜生後知後覺轉回頭,踩下油門。
汪勤沒有睜眼,頭歪了歪,抱緊了些手裡的花,聲音模糊不清地問趙凜生:“到了嗎?”
“還沒有。”趙凜生踩下剎車,又看向他,“還可以睡會。”
汪勤更像是說夢話,說完一句便再沒了下文,似乎也根本沒聽到趙凜生的話。
趙凜生又看了他一會,然後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裡拿出了煙盒,放在鼻下輕嗅了嗅。
但好像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