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把雙肩包背上,席柘拿著手提袋和鳥籠。
十分鐘前,因和席柘爭論要不要找一個酒店休息一晚,兩人各自不客氣地探討了一番。
席柘打算開一晚上車,祝丘持反對意見。
當下的抉擇很明顯。
原本徘徊不定的席柘表現得比祝丘這個計劃者還要著急,慢慢投入這場逃跑中,他不理解,“怎麼還有心情睡覺的。”
“可人就是得吃飯睡覺休息啊,吃飽了才能睡好,睡好了才能繼續上路。”祝丘告訴他。
席柘有些啞口無言。
最終找了一家看起來挺幹淨的還能帶寵物的酒店。席柘靠在窗臺上看著停在樓下的轎車,沒有什麼胃口。
祝丘拿起座機點菜,他嘴裡叫著一連串菜名,接著,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鸚鵡可以吃什麼?我點了一點蔬菜水果。”
席柘對此表示著,“不吃也不會死。”
鸚鵡揮動羽毛抗議著。
祝丘點了一桌菜,他調好電影片道,搬來另外一個板凳。
新聞裡暫時還沒有播放十川島的爆炸。
席柘給鳥餵了點水和麵包,又被人拽了拽手臂,只好坐下來和祝丘一起吃了一點。
在鳥的啄聲,電視機的歡笑聲裡,oega這時給他夾了一塊小排,席柘在此時還有些不真實感——真的離開了十川島,來到了另外一片土地。
“你不要太緊張了。”祝丘似乎總能感知他的心情。
“我緊張什麼。”
“你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因為舌頭疼,祝丘吃得很慢,他安慰著apha波動的心情,“這次我不會再怕了,你也不要怕了。”
席柘手上的叉子朝著一個方向偏倒。
他有些生氣和意外,祝丘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而且還很雲淡風輕的樣子。
之前在車上就是這樣,說著你很重要、不聽我的話就一起去死好了。
祝丘總是這樣。
這之後他看似淡然地給祝丘遞了一杯常溫水。
祝丘發現適當說一些好話可以讓席柘不那麼難受。
兩人一前一後洗了個澡,較為溫和地商討地一次明天要走的路線。
一邊,鸚鵡正在沉默著撥弄祝丘晾在衣架上的假發。
一看到國界線,席柘忍不住打斷祝丘的計劃,“你打算從這裡走,這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祝丘也不示弱,“你放心吧,我很有經驗的。”
看著席柘的表情,祝丘繼續說道,“我這次是認真的。”
“你當然認真。”某個時刻,席柘覺得祝丘比一些上戰場計程車兵心態還要好,“你在認真地玩命!”
“不是玩命。”祝丘發現席柘好像還是難以接受現狀,他不知道呆在這個國家到底有什麼好。
他跪在白色的床單上,洗了一個頭,臉和頭發都帶著濕意,慢慢朝席柘靠了過來,貼著席柘的膝蓋,把席柘的手掌抬起來,“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走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真的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