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沒有考慮過嗎?
祝丘問他,他也在問自己。
席柘快要被祝丘搞得精神失常。
睡覺前,房間只留了一盞臺燈。發現席柘沒有側身面對著他,祝丘摸了摸他的後背,“你睡了嗎?”
席柘似乎還在深思熟慮著什麼,沒有理會他。
祝丘下床,走到席柘那一邊,擠上去和apha靠在一起。
“做什麼?”
“不做什麼。”
卻在祝丘快要入睡的時候,席柘用手輕輕捏了一把他的左臉,“白天你說的,我很重要是什麼意思?”
好像依舊很耿耿於懷。
像是在上課又被抽問了一個很不簡單的問題,祝丘突然後悔主動靠過來挨著他睡,“我困了。”
“說了再睡。”
“可是這種話只能說一遍的。”祝丘義正言辭。席柘有的是耐心,似乎在這種時候才能認真談論這樣的話題,“再說一遍也沒關系。”
“明天再說,我好睏。”祝丘用頭蹭了蹭席柘的胸膛,以此想躲掉,“今天可以牽著手睡覺嗎?”
席柘看著他,也還想說什麼,但祝丘的手摸索著過來,順其自然地握著了。
感受著apha的溫度,和一點資訊素的冷香,這給了祝丘不少安全感,沒過一會兒貼著apha睡著了。
小鎮遠離市區,一大早,祝丘便聽見窗外噠噠噠的馬蹄聲。
祝丘揉了一把臉,發現房間只剩他和鸚鵡。
“席柘?”他迅速跳下床,發現衛生間也沒有人。
無人回應。
一種久違的恐懼浮上心頭。
他穿上酒店的拖鞋,匆匆忙忙跑下了樓。從昨晚他就感覺席柘還在猶豫不決,好像席柘只打算陪他一段路而已,並沒有走到最後的決心。
和酒店前臺比劃了一下,前臺告訴他,apha很早出去了。
祝丘一顆心上上下下不安地跳動著。往來的車行駛而來的風聲模糊了聽覺,他東張西望著,焦急萬分著,一路小跑著,只想從人群裡找到apha的身影。
萬一席柘真的走了怎麼辦?
又變成,席柘怎麼敢趁他睡覺一個人離開的?
會不會是知曉著要出國,席柘被嚇到了啊。
來來回回找了一圈,看見黑色轎車已經不見了,祝丘猛然間呼吸過度。
好一會兒他都站在路邊一動不動。他真的能確定嗎,確定席柘會和他一起走到最後嗎。
找不到人後,祝丘的眼眶一點點變紅。
對很多事情抱著絕對認定的祝丘,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同一時間裡,他發現席柘還是他唯一的、很想確認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