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沒有做好,是他沒有盡到保護謝澄的職責。
賀岑傾身,鄭重而溫柔,在謝澄額間輕輕地落下一吻,這個吻如同小時候那樣,摻雜著他對謝澄無盡憐惜疼愛。
承諾著:“以後,一直留在我身邊吧,我慢慢補償你。”
謝澄的淚不受控制往下流,哭的像只不分東南西北的小狗,無意識的伸手,緊緊抱住賀岑就不再松開,同時也沒忘回答賀岑。
“挺好的,過的挺好的。”
賀岑抱回去,嘖了聲:“騙人。”
他沒再跟謝澄糾結不喜歡進屋睡覺這個問題,細細數來,現在的謝澄身上有太多他想問的疑問,但這無疑是在反複傷害謝澄,賀岑比他更不願意提起,想來想去,也只能溫和的嘆息一聲,心中道句算了。
以後他加倍疼人,希望是一記上好良藥。
賀岑哄著人睡著,盯著謝澄窩在自己懷裡睡的香甜模樣,眼中不自覺蔓上笑意。
看了眼床頭鬧鐘,時間指向十二點,賀岑想到白天下午,他心驚膽戰又跑又翻牆,還跳窗闖私宅,那畫面,怎麼回味怎麼悲催又好笑。
這麼想著事情,賀岑摟著人,慢慢沉沉睡去。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窩在賀岑家裡,閑來無事對對劇本,有時他們會順著窗外,望向謝澄家那棟別墅,偶爾有兩三名工人進進出出,看樣子一整天都在忙活,但是幾天過去了,工期卻遲遲不見縮短。
賀岑問過謝澄,他家供暖上的問題什麼時候能解決,本意是想說反正距離回劇組也沒差幾天了,就別折騰了幹脆住在他家,誰知賀岑話剛落下,謝澄便立馬回他,“估計還要一個月。”
賀岑蹙眉:“這麼久?”
謝澄一個勁兒點頭:“嗯。對,他們是這樣和我說的。”
賀岑哦了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除夕在即,這天賀岑按時起床,去廚房簡單做了兩份早餐。
謝澄自從病好了之後就主動提出想住在他家一樓客廳的沙發,賀岑幾次想問,半路又被自己噎了回去。
算了,等他們之後確定關系,謝澄自然而然就睡在他房間了。
廚房的門被緊緊關嚴,賀岑輕聲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端著兩個餐盤出了廚房,一轉頭就見謝澄頂著睡炸的頭發起身,正一臉發懵。
“醒了?來吃飯。”
賀岑吃的少,對自己的飲食也有嚴格的把控,謝澄這段時間被他養胖了不少,雖然現實看還是很瘦,到上鏡已經看起來正好,為了防止謝澄長胖後需要節食的痛苦,賀岑這幾天做的餐食都比較健康營養,只不過給謝澄的飯量要比自己多一些。
門鈴響起的時候,賀岑已經收了筷子,對面謝澄還在悶頭吃著雞蛋,是賀岑親手扒的。
“我去開門。”
謝澄鼓著腮幫,抬眼看了看賀岑,嗯嗯的點頭。
那模樣在賀岑眼裡呆萌的很。沒忍住伸手,囫圇的揉揉他軟發。
賀岑回來的時候懷著捧著一大束鮮花,謝澄不明所以,眼睛直直盯著看。
第一反應是這花是別人送給賀岑的。
還沒等謝澄眸光溢位戾氣,賀岑徑直把花擺在餐桌角落,忽然說:“我們去看看白阿姨吧?”
白以清去世那天,正巧是除夕當天。
她選擇的日子,非常不吉利。
緬懷她的人,會在鑼鼓喧天的除夕當天失去所有熱鬧。
謝澄這才注意到,那束花是康乃馨,白以清生前最喜歡的花種。
握著筷子的手收緊,謝澄沉默須臾,在賀岑徵求目光下緩緩點頭。
他們之前從沒提過有關於白以清的話題,哪怕是前幾天,賀岑幾乎把之前的事差點說穿,也沒提白以清這三個字。
賀岑想著,這個沉重話題能晚提一天,就再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