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聲音卻小了。李棠梨咬著指頭,想尖叫的同時,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被顧峙遮住了,只能看他的肩膀。
這怎麼行呢,要壞掉了。
她焦慮地想。
顧峙被逗笑了。他也不好受,湊過來黏黏糊糊地吻她。兩個人都是汗津津的,額發也沾濕了,貼在鬢角。他說不會壞的。
騙子!
很快,李棠梨哭出來,她頭皮發麻,徹底收不住聲了。
樓上就是紀嘉譽的房間,她的男朋友,動靜這麼大,極有可能會被聽到,但顧峙不在乎。
他只在中途擔心李棠梨會昏過去,體貼地讓她嗓子歇一歇,才停了停。
好在最後,李棠梨又不出聲了,只能發出細小的哽咽。
天邊呈現出魚肚白。顧峙把神志不清的她裹著浴巾抱起來,這回沒有去浴室,留下一片狼藉,大搖大擺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近六點,渾身清爽而疲憊的李棠梨才睡了過去。
她被折騰得一個手指也抬不起來,顧峙此時卻精神頭絕佳。
雖然上次通宵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他很注重健身和保養,尤其是認識李棠梨之後,但今晚這點節制已經無關緊要。
看到在他房間裡安眠的李棠梨,和她哭得泛紅的眼尾,他神色止不住軟了下去。
摸著她疲累的臉龐,彎下身,吻了一下額頭。
隨後,他不慌不忙的善後、為她清洗衣物。
剛晾到衣架上,門突然被敲響了。
顧峙挑眉,他擦了擦手,才慢悠悠走過去開啟門。
門外站著神色略帶萎靡的紀嘉譽。
李棠梨離開後,他帶著耳機打遊戲。打到淩晨一點,方才有了睏意。
顧峙沒有騙李棠梨,房間隔音的確不錯。因為紀嘉譽本來打算睡覺,卻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噪音。不吵,微弱得和貓叫似的,時大時小。
但紀嘉譽神經敏感,是睡覺不能有一點響動的人。他一開始以為房間進了貓,來回翻找。房間面積大,找東西很費功夫,可連衣櫃也翻了一遍,還是沒找著。
直到不叫了,他也徹底睡不著了,直瞪瞪地坐起來。
舅舅一向起得早,還有晨練的習慣,見天亮了,所以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沒想到真的開了。
顧峙似乎剛起,身上還穿著睡衣。
掛著黑眼圈的紀嘉譽問他:“舅舅,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吵了一晚上,好像是隻貓,我都沒睡著。”
半開著門,顧峙從容地說:“什麼貓?”
“你沒聽到?”
“沒有。”
紀嘉譽渾然不知。其實,噪音的發出者就在距離他十米不到的地方,安然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