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位的誠信特質,還是被她耳濡目染吸收了。
她不能說從來沒有撒過謊——比如被推銷員纏上的那句“我有急事”、被陌生人搭訕時的那句“我在等男朋友”。
但“真話不全說,假話全不說”的精髓,還是被她掌握了。
可為什麼,一旦面對羅洌,所有的“生存技巧”,就全失效了呢?
她站定在車門前,望著駕駛室玻璃上自己苦悶的倒影,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車窗的一角映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先是望了下詹羽瑩,又用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眼跟車窗裡的她對視。
詹羽瑩騰地轉身,一頭黑發像裙擺,畫了一個圓:“你怎麼來了?”
羅洌微微一笑:“來接你下課。”
說著,遞上了一個禮盒。
和那天的花色一樣,但色澤豔麗了許多:“你忘拿了。”
詹羽瑩一下子就猜出裡面是什麼,跨步上前拿走——賭氣歸賭氣,美食無罪過:“放了這麼多天,還能吃嗎。”
“你覺得,我會拿不新鮮的東西給你吃?”
羅洌知道詹羽瑩也只是說說而已。
詹羽瑩不等他回複,就開啟禮盒,拆了個鳳梨酥吃了起來:“嗯!跟上次一樣好吃。”
然後便開啟車門,把禮盒放好在手套箱。
剛準備關上車門系安全帶,卻被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羅洌吸引了注意力:“你幹嘛呢?”
“等你載我去上班。”
羅洌揚著劍眉,答得理直氣壯:“我打車過來的。”
國道上,詹羽瑩魂不守舍:“你看我幹什麼。”
本來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回臨淓,誰知羅洌一來,理由和點心都有了。
“看看好幾天都沒見的臉。”
羅洌胳膊肘搭在車窗沿,用食指關節支撐著太陽xue。
一會兒看看路,一會兒看看詹羽瑩。
“呵。”
詹羽瑩冷笑。
羅洌也不在意,繼續看風景:“我打算把臨淓東邊的地包了,擴大規模。”
“啊?”
詹羽瑩被嚇得微微降了一些車速,眼睛死死盯著前方,不敢往羅洌臉上瞥:“你打算養鯨豚類嗎?”
羅洌搖了搖頭:“沒想好。要麼維持原來的賣點,分成淡水和海水兩區,分別豐富生物種類。
要麼,就像你說的,引進鯨吞類。
但智商高、不適合圈養的虎鯨不考慮,頂多是適合水族館的海豚、白鯨、海豹這些,也不會提供動物表演。”
羅洌和詹羽瑩對海豚、白鯨、海豹等動物的表演一直持中立態度。
因為歷史遺留原因,很多被圈養了很久,甚至人工繁育了好幾代的鯨豚類,已經失去了野外生存的能力。
而那些水族館想養得起它們,就需要創收,動物表演就是不錯的吸金手段。
如果失去這個盈利點,動物們的確不用表演了,但很可能連吃飽飯都成問題。
無論何時,虐待動物都應該被強烈譴責——不管是透過虐待動物才完成的動物表演,還是沒法給動物們提供最基本的舒適環境。
“我們現在的情況,應該也只是剛剛能負擔得起鯨豚類的開銷吧……而且這不是一錘子買賣,後續的維持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