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現在問我什麼我都會說實話。
“不在。”
掛了。
手機關機,我開始穿衣服。
二)
護工還是沒回來,這裡本來就偏僻,沒護工,就更沒人敲門了。這老頭也挺不討人喜歡的。
破舊傢俱、屍體、購物袋、一大灘血、染血的匕首。就這些,周圍連掙紮的痕跡都沒多少。
太熱了。汗水又開始流,我不想等下去了。
拜訪主人家後收拾好自己的痕跡、不讓主人家為難是基本禮儀,但地面不是被我的血弄髒的,所以我只清理了自己的腳印和指紋。
開門後才發現門口處有個攝像頭,被嚇了一大跳,購物袋都差點沒拿穩。當然還是要保持禮儀,所以我朝鏡頭笑了一下。
然後出了小區沒走幾條街就碰到了宮治。
“你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器?”我走過去笑著問他。
“不。”他緩慢地說,“阿侑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找你,我覺得你可能在這個方向。”
人□□錯,他沉默地站在人流中打量了我一會兒,看得我都奇怪了。
“我換了身衣服,怎麼了?”
“……別笑了,看著好假。”他吐出一口氣。
我撇嘴。
他先是蹲下來握了握我的腳踝,問我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然後伸手要去拿我的購物袋。
裡面放著染血的匕首和我的髒衣服,我遞給他也不是,躲也不是,最後僵硬地被他扯了過去。
好在他沒看,只是像往常一樣拿在手上。
“你別老是欺負阿侑。”
他臂彎上掛著我的購物袋,把外套脫下來,像平常在家一樣,幫我擦拭濕漉的黑發,斂下眼看我,“找不到你,他和我都會很著急的。”
我沒說話,事實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受到一種十分詭異的寒意。
而這種寒意來源,竟然是宮治。
他就在人群中為我擦頭發,路人看著我們相似的容貌,都露出了笑。囫圇吞棗般的擦完了,他把外套一起扔進購物袋,攬住我的
腰,把我帶著往前走,“先這樣吧。等會兒買條毛巾。”
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側頭問他,“你不說週末要好好睡午覺,不出來嗎?”
“不出來不也被你和阿侑叫出來了?”
他打了個哈欠,攬住我腰的手很靈活地抓住了我的手掌,上下撥弄翻轉了幾下,最後十指相扣,“走吧,逛累了我揹你。”
我的頭發遮住了,但我分明感受到,他靠近我的時候,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什麼感覺?
也沒什麼。
和以前一樣,只要他們一靠近,我就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