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芣苢幹脆閉眼就這麼躺著,直到下午聽見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才睜開眼。橘黃色的光深一片淺一片地鋪滿了半個書房,而她躺在陰暗裡,只差一步。
崔芣苢看了一眼溫無延剛剛的座椅,喃喃道,“只差一步。”
剛睜開眼還不適應強光,於是又閉上了眼。
好在撞得不重,睡了一覺只餘下痠痛感。
崔芣苢強撐著站了起來,隨後開始慢慢地嘗試著活動四肢。
等適應了綿綿不絕的痠痛感之後,崔芣苢便回了自己的家。
路過那樹梅花時,崔芣苢抬頭仰望,隨後低下了頭,黯然神傷。
“好一盤爛賬,全推給了我。”
崔芣苢慢悠悠地悠回了房中。
剛拉開門便與謝流雲四目相對。
小小的門縫裡只留下他的半張臉,暖陽蘊地他的臉柔和了許多。
崔芣苢楞在原地,心想,謝流雲要是和他的名字一樣該多好啊。
謝流雲本來是想出去轉轉的,但是盯著她手腳不利索地摸索進了屋,便問,“被打了?”
“對啊,好笑嗎?”
崔芣苢剛一坐下便看見他憋不住的嘴角。
他甚至為了憋住笑,仰起頭望了一眼樓頂,隨後低下頭將雙手一攤,“我沒笑啊!”
“懶得跟你說話。”
“你把他惹煩了?”
“你不是在外面嗎?”
“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影子了,我跟你說有燭光,陽光的地方很容易留痕。”
“記住了,下次注意。”
謝流雲給她倒了一杯水,繼續,“你要是真動了心,我勸你不要,喜歡一個人的前提要是那個人本身就很好。”
“這話說的,我傻沒錯 但隨隨便便愛上一個人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聽說你幼時便愛慕他。”
“不是啊。假的。他很厲害,他知道眼睛不會撒謊,所以他的眼睛都會演戲。”
“你一直在試著去剝開他的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了,你見我被打,就不管不顧?你怕他就算了,打完後你也不管我。”
“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我的主子,不是我的人。”
“行。”
“他大概是被你戳到傷痛了,這一下午他都沒回府,況且你都能發現我,他卻絲毫沒察覺。”
“別。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演的。”
“其實他也蠻可憐的。終究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崔芣苢見他為溫無延嘆了一口氣,接著道,“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謝流雲沒有說話,“想做心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