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相反,裴敘牢牢把握她的身體,識破她的謊言。
在她的失聲低吟裡,裴敘枉顧自己的感受,如他宣言的那樣,徹底照顧好妹妹。
到後來時微再也不叫他哥哥,一聲疊一聲,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裴敘”,是喊停也是求饒。
他不由自主聯想,這樣神魂顛倒的蔣時微,也曾落入eden眼中。
這樣好聽的“裴敘”兩個字,恍惚又變成拖腔拿調的法語。
他被自己狹隘的嫉妒灼痛,控制不住失了力道。蔣時微像被打撈上岸的魚,掙紮著,大口大口喘氣,胸腔裡的氧氣怎麼都不夠。
那雙手被清液泡皺,展開在時微面前,能拉出透明細絲。
藥效終於退去,時微疲倦得睜不開眼,眼下潮紅像床頭櫃那支十八學士粉山茶。
裴敘抱起她,不死心地問:“水清了嗎?”
時微眼簾一蓋,睡了過去。
裴敘心裡一萬匹野馬狂奔,表面倒還雲淡風輕的。
他想問你這是把我當什麼,聽話的小玩具?你枕著我大腿呼呼大睡的時候,就沒感覺哪裡硌得慌?
我他媽硬炸了。
然而蔣時微睡得好安穩,裴敘根本不捨得叫醒她。
他甚至連去浴室自己解決的權利都沒有了,因為這姿勢他一動,時微就得醒。
“我認輸了,”他輕輕貼上時微的臉頰,眼尾落下一滴淚,“我早就認輸了啊,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回答我呢。”
深夜寂靜,男人低著頭,分明離愛人那麼近,卻滿臉狼狽與落寞。
–
清晨,電話鈴聲狂響。蔣時微猛然清醒,發覺自己趴在裴敘身上,裴敘脖頸泛紅。
! ! !
時微連忙滾到床的另一邊,抱緊方枕,面紅耳赤地盯著裴敘。
裴敘幾乎一夜無眠,天快亮時迷迷瞪瞪睡著一會兒,不到一小時就被來電鈴聲吵醒。
他一睜眼,看到蔣時微捂著臉在角落,臉紅得要滴血。
他說:“蔣小姐,你害羞了?”
時微不吱聲,他又說:“昨晚硬要跟我睡的時候,你膽子可大了。”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湧來,蔣時微理直氣壯:“那是因為藥。”
“行,”裴敘宛如遊走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全是因為藥,你對我說的話沒一句是自願的。”
他下床往外走,穿的白襯衫皺得像抹布,皮袖箍也崩壞了一隻。
蔣時微再次喊住他:“等等,你去哪裡?”
裴敘沒好氣,但一說話就不自覺溫聲軟調:“我去洗澡。”
時微:“昨晚怎麼不洗?”
裴敘:“某人睡我身上,像個軟綿綿的趴趴熊,我怎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