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剛想說話,eden彎腰打橫抱起她,往內室走去。
背部接觸到大床那瞬間,蔣時微太陽xue刺痛,猛然睜眼,看見eden覆壓而來的半身。
“eden!”她伸手撐在他胸膛,聲音顫抖,“non.”
eden愣住,懷疑自己聽錯。
時微一頭長發濕透,從臉頰紅到脖頸,錯落幾個顯眼吻痕,是eden的傑作。
平心而論,光靠酒精不能造成這副淩亂場面。
蔣時微坐在eden懷裡時,滿心是對擁抱的渴望,她喜歡摩擦eden衣料的手感,也喜歡eden的吻。
但只能到此為止了。她想到和eden坦誠相見,直覺裡只剩抗拒。
“我做不到,”時微語無倫次,“eden對不起,我可能,永遠也做不到。”
eden停頓片刻,扯來床上的薄被,把時微裹進去,然後隔著被子輕輕抱起她。
“不要說永遠,我現在還做得不夠好。”
“不是的eden……”
“我會等你的,不管多久。”
“那如果,我一直都不想怎麼辦?”
eden親吻時微的額頭:“我可以接受只有擁抱接吻的婚姻。”
蔣時微心髒發麻,把自己蜷縮起來。
“對不起,”她再次道歉,語調軟綿,“我喝醉了。”
eden莫名心疼,想抱緊一些又不敢。
“為什麼要道歉?”eden稍稍往後退,嚴肅又無奈地看著時微,“你隨時可以說不,而停下是我必須做的。我很抱歉,在你沒做好準備的時候有了唐突的行為。”
蔣時微眼睫微顫,緋紅眼瞼漸漸盛上淚。
eden朗然說:“我送你回家吧。”
彷彿剛才發生的旖旎和尷尬不曾存在,eden傷心來得快,釋然來得也快。
時微搖搖頭說:“不用,司機來接我。”
直到平複心情,和eden一起走出酒店大門,她神思還飄在半空。
eden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像往常每次約會結束一樣說:“明天見,親愛的。”
時微低聲說:“明天見。”
北京沒有黑夜,人造光把整座城市照亮。
北京的交通沒有禮讓,轎車卡在人行道上是常事,路口更是你爭我搶。
和eden告別不到三分鐘,裴敘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人行綠燈還剩短短五秒,他卻走得從容不迫,彷彿在跟兩側急哄哄的車說“有種就撞死我”。
蔣時微目視裴敘一步步走近,心裡越來越緊張。她披著長發,遮住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假裝無事發生。
但裴敘還是很不高興,往她面前一站就問:“怎麼這麼晚?再不給我打電話,我就要在車上睡著了。”
時微疑惑:“哥哥,你剛好在附近嗎?”
裴敘勾起唇角,笑得怪誕:“不是哦。”
時微:“啊?”
裴敘:“我在附近,但不是剛好。你進酒店超過半小時不出來,我會給你打電話。”
蔣時微心口堵著氣,抿緊唇線不說話。
一路彙車流、出鬧市、上半山,裴敘安靜開車,蔣時微安靜地在副駕駛小睡。
幻影開到門前,所謂休年假的司機上前開車門,接過車鑰匙。
裴敘繞到副駕一側,把時微抱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