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頭暈眼花,強撐著最後一點精神,感受裴敘的氣息。
上樓過程中,她的長發往後垂,露出一截光潔的頸。裴敘略一低頭便看見,那桃花點點的吻痕。
“蔣時微……”他雙手不住發起抖來,“他對你做了什麼?”
幾步邁上最後一段樓梯,他把蔣時微扔到小廳的沙發上。
蔣時微完全清醒了,卻仍睜著一雙迷離的眼,有意無意擦過裴敘滿載怒火的視線。
“哥哥,你也知道,我是從酒店出來的。你過來,我告訴你他對我做了什麼。”
裴敘毫不猶豫,單膝壓上沙發邊緣。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蔣時微猝不及防起身,摟住他的後頸。
喘息裹挾濃重酒氣,噴灑在裴敘的臉上。
裴敘原本要對蔣時微發難,所有的意志都用來控制自己:嫉妒是你要殺死的厄運,這不是微微的錯,不許對她說出太難聽的話。
給裴敘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想,時微竟然會吻他。
柔軟雙唇慢慢貼近他嘴角,隨後很快找準位置,重重吻上去,試圖撬開男人涼薄的唇齒。
裴敘幾乎立刻接受了這仁慈的饋贈,他熱烈回吻,雙手扣住蔣時微的後頸和後腦勺,似乎不知溫柔為何物。
太兇了。
蔣時微被親到窒息時,還有一線踐踏道德的出神,她想著,哥哥比eden兇多了。
eden從來不會咬她,只有不嫻熟的她會不小心咬到eden。
而裴敘是故意的,惡劣宛如野犬。
時微拼盡全力推倒裴敘,解開他的阿瑪尼領帶,隨意扔到地上。接著她開始解裴敘的襯衫紐扣,急切又笨拙。
裴敘仰面躺在她身下,劇烈喘息愈演愈烈,眼底逐漸爬滿血絲。
他想要時微,想得快瘋掉。
可就在這一刻,他看清蔣時微的臉,還那麼單純天真,因為醉酒染上的嫣紅比起嫵媚,更接近可愛。
他知道時微可能沖動了,即使不沖動,那也是思慮不周的。
他不能放任自己成為卑鄙的引誘者。
“寶寶,”他艱難發聲,“你喝醉了,先去睡,好嗎?”
蔣時微猛地搖頭:“我很清醒。裴敘,你要逃嗎?”
裴敘喉結微不可見地滾動,攥緊時微的手腕說:“別犯傻了。”
時微沒理他,繼續埋頭亂親。
再親下去一定會出事,裴敘清楚他已到達失控邊緣。
“蔣時微,停下。”
他突然喊她全名,每個字都是命令。
時微不停,還企圖拿領帶捆住裴敘的雙手。裴敘感知著自己身體可恥的變化,不想讓時微發現,一時心慌,使勁推開了她。
兩個人都荷爾蒙上頭,下手沒輕沒重。
領帶勒得裴敘手疼,裴敘推的那一把也讓時微摔在了地上。好在地面鋪了地毯,不至於摔疼。
裴敘想解釋:“微微,我們以後……”
時微眼淚“唰”地往下流,質問:“裴敘,你怎麼和我一樣啊?”
和我一樣,喜歡載入到百分百,可以擁抱接吻,可以親密無間。只是一想到要再往前一步,就接受不了。
我對eden的喜歡有多少,你對我的喜歡就有多少。
愛和欲,你和我一樣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