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黃泉
沈昭寧再次醒來時,只覺周身寒意刺骨。眼前白霧彌漫,耳畔傳來潺潺水聲,抬眼望去,竟是一片赤紅如血的花海——無數彼岸花在忘川河畔搖曳,花瓣落在河面上,化作點點星火隨波漂流。
“你醒了。”謝玄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比往日更加虛幻。沈昭寧轉身,見他身著一襲素白長袍,面容蒼白得近乎透明,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暈,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她踉蹌著撲過去,卻穿過了他的身體。指尖觸到的唯有一片冰冷虛無,驚得她後退半步:“這是何處?你……你為何如此模樣?”
“幽冥黃泉。”謝玄燼望著翻湧的忘川水,眼中盡是哀傷,“那日你為我擋劍,命懸一線。我唯有將你魂魄引入此地,方能保住性命。”他抬手想要觸碰她的臉,最終卻只是讓虛影從她發間穿過,“可這樣一來,你陽壽已盡,再無還陽之可能。”
沈昭寧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她顫抖著看向自己的雙手,隱約可見透明的紋路在面板下蔓延——這是魂魄離體的徵兆。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暗巷中染血的擁抱、謝玄燼眼底幾乎要將他吞噬的黑霧,還有他那句“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所以,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們一起被困在幽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可你明明知道,黃泉使者動情的後果……”
“我知道。”謝玄燼打斷她的話,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但我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再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他望向遠處盛開的彼岸花,輕聲道:“你看這些花,花開千年,花落千年,花葉永不得相見。就像我們……註定只能隔著忘川,相望而不能相守。”
沈昭寧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忽然明白他的用意。彼岸花的花語,是生死相隔、永不相見的絕望之愛。而如今,他們被困在幽冥,看似相伴,實則已陰陽兩隔。
“不!”她搖頭,淚水奪眶而出,“一定有辦法的!孟婆……孟婆或許有辦法讓我還陽!”
謝玄燼沉默良久,最終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枚承載著兩人羈絆的玉佩。此刻玉佩通體赤紅,散發著詭異的光芒:“這玉佩本是幽冥至寶,當年你用它救我,如今它已認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將玉佩輕輕放在沈昭寧掌心,“但代價是,你我將永遠失去彼此的記憶。”
忘川水翻湧得愈發劇烈,沈昭寧望著手中的玉佩,又看向謝玄燼即將消散的身影。她突然明白,這就是命運對他們最殘忍的懲罰——相愛卻不能相守,相見卻要相忘。
“昭寧,忘了我吧。”謝玄燼的聲音漸漸遠去,身影也變得愈發模糊,“來世……若有緣,願我們不再生於這因果糾纏的命局之中。”
沈昭寧想要抓住他,卻只觸到一縷消散的光暈。彼岸花在風中簌簌作響,似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傷。她握緊玉佩,任淚水滴落在花瓣上,最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幽冥的夜色之中。